抽完了煙,老黑看工具收的差不多了,叫老莫吹哨集合,又踹了我兩腳讓我晚上滾過去打牌。然後才脫了大衣跟在隊伍後邊回營房了。雖然11月寧波的天氣不是很冷,但他們施工的工地在四明山,早晚卡車來回五六十公裏路沒件大衣不凍成猴才怪。很快,隨著工程隊全連走進營房,營房裏傳來有人被迫衝冷水的殘嚎,老黑又拖新兵陪他洗冷水澡了。
雖然早考完了試,工程隊的新兵也分下了班,可每天繞湖跑步的習慣倒是被我保留下來了。換了雙鞋,剛跑到環湖公路上就被兩艦隊糾察給攔住了。問我要兩證一條(外出證,士兵證,請假條)靠!你瞎了眼啊,沒見我是在跑步啊。
這幫兔崽子糾察,整天在艦隊機關大院裏晃蕩,愣是一個人都不敢抓。就指望著出外勤抓抓我們這些下屬部隊的人。糾察不好當就是這個道理,上級指揮機關的人不能抓也不敢抓,抓了也沒用,一個電話擺平放人,不抓人又沒有工作成績,抓多了下屬部隊的人,也沒好處。雖然行政上隸屬下級,可業務上就沒上下級的分別了。你糾察隊營房裏總得用電吧?總得用電話吧?總得寫信收信吧?總得看看電視娛樂娛樂吧?好,你不抓機關抓我,那你就別想舒服的用電,用水,寄信收信,看電視。
這方麵,老黑經驗最足,他們工程隊得專業雖然隻是通信線纜架設,建設。但整個艦隊機關的裝修,水電以及閉路電視的維護,基本上也都是他們負責。此外,我們通信站除了負責艦司機關的通訊之外,還負責艦司機關的信件收發。經常是3連送信班的送信車一開動送信班的老班長就帶著班裏的人在車上把艦隊糾察隊的信抽出來一封封撕掉。雖然不道德,但他們理由很充分,是你們糾察隊搞不公平待遇在先。憑什麼你們機關的兵抓進去坐坐教育教育就放人,我們抓進去又是踢正步,又是背條令。還要吃5塊一包的方便麵。甚至挨頓新兵的臭揍。
現在,這兩孫子對我就不依不鐃,非要帶我回糾察隊,我說盡了好話,兩孫子就是死咬不放,一個已經伸手亮出了警棍,看樣子是想動手了。操你姥姥,看樣子這兩糾察是公報私仇了。前兩天老黑他們在外施工回來的路上遇上了三個糾察,居然問他們要外出證,對周董這個幹部的解釋都不搭理,結果在周董的暗示下工程隊以老黑為首的20多人把三糾察揍得跟熊貓似的。艦隊交班會上我們站主任理直氣壯:“外出施工要什麼外出證,司機證件齊備,派車手續齊全,又有幹部押車,憑什麼扣車檢查?”弄得糾察隊在整個艦隊機關灰頭土臉。
今天說了沒幾句話就要動手,這兩孫子糾察是想黒我一頓了。媽的,你們能打,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在拉扯間,我跳起來衝著麵前這孫子的臉上就是一腳,標準的蹬踏動作,就是足球場上鐵定吃紅牌的那種動作。然後乘另一個孫子沒反應過來轉身就跑。我估計著怎麼著挨我那腳的孫子不是鼻梁骨斷,就是掉兩門牙。等我跑出50米左右,後背一陣劇痛,像被車撞了,接著背後啪嗒一聲,半塊磚頭掉在我的腳後。靠!兩孫子追不上我居然扔磚頭砸我,我也沒回頭,忍著痛跳下路邊田裏穿小路從站後院翻牆跑回宿舍。
回宿舍一看,媽的,手真黒,後背被砸出巴掌大個青紫印,要是砸到頭上,都能要我的命。估計是我那腳太狠,他們急了。不過好在沒傷到骨頭。這種傷和扭挫傷性質差不多,不能立刻進行處理。我隻好用浸了冷水的毛巾先敷著,過了24小時再上藥。
我正趴床上齜牙咧嘴反手敷毛巾,窗外傳來一陣嘈雜,工程隊吃完飯了。我們俱樂部剛好在夥房和工程隊的中間,工程隊的家夥們每次吃飯都從我窗前過。老黑那豬嚎一樣的歌聲越來越響,到了我門前停下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