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忙完春耕後,李染就好像真的累到了似得,整天提不起力氣,還軟綿綿的嗜睡。季南看著擔心,要帶李染去鎮上看大夫,可是李染怕吃藥,而且李染也不覺得自己是生病了,隻是累到了,休息下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看大夫。

季南拗不過李染,隻得依著李染,不過季南心裏卻是暗暗的關注李染,想著如果一發現李染有什麼不對的情況,就立馬帶去鎮上看大夫。好在,李染除了嗜睡、提不起精力外,其他方麵都還好,胃口方麵也不錯,這才讓季南稍稍的放了些心。不過季南還是把家裏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給包攬了,盡力讓李染能多多的休息。

這天下午,季南去田地裏看剛種下去的作物,李染和張叔在院子裏曬太陽聊天,暖洋洋的陽光曬在身上麼李染又有些昏昏欲睡的。這時,狗剩卻哭著跑來他家,叫李染趕快去他家,他家裏來了一群的人,阿嬤被氣的吐血了。狗剩的聲音裏充滿急切和害怕。把李染一身的瞌睡都給嚇跑了,快速的跟著狗剩往他家裏走去。

李染到的時候,張桂花已經在李阿嬤家了,正扶著李阿嬤,院子裏除了張桂花,還有四個陌生的人,兩個漢子和兩個夫郎,李三低著頭沉默站在那四個陌生的漢子和夫郎旁邊,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而李阿嬤被張桂花扶著,嘴角流著絲絲的血跡,像是受了大刺激而導致吐血。

李染走到張桂花和李阿嬤身邊,打量了幾眼那四個陌生人,低聲的問張桂花:“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狗剩來的時候,話說的急,也有些顛三倒四的,李染隻知道李阿嬤被氣的吐血,家裏來了陌生人,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桂花扶著李阿嬤,讓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歎了口氣,對著李染道了聲:“作孽呀!”就靜靜的給李染敘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啊,這四個陌生的漢子和夫郎不是別人,而是李三的親生父親和阿姆,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漢子和一個夫郎是李三親生父親阿姆帶來的下人,他們今天來就是要把李三要回去。其實如果隻是這樣,李阿嬤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實在是李三的態度太讓李阿嬤傷心了。

原來啊,這李三的親生父親阿姆,在當年生下他的時候,家裏生活非常的貧窮,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他們就把剛生下的李三給扔到了李阿嬤家裏。而今,他們家裏發達了,就想到了李三這個當初被扔掉的哥兒,想把李三要回去好好的補償李三。

但是,李阿嬤隻有三個孩子,已經死了兩個,就剩下現在的李三一個孩子,李阿嬤當然就有些不願意。其實,就像在前麵說的那樣,如果這是這樣,李阿嬤根本不會氣成這樣,李阿嬤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他們好好的說,李阿嬤也不會硬攔著不讓李三跟親生的父親阿姆相認。

原來這李三,其實早就瞞著李阿嬤跟他親生的父親阿姆相認了,而且,今天來就是跟李阿嬤攤牌的,而且是一刀兩斷的攤牌。李三的親生父親阿姆的意思是,他們認回李三,李三必須跟李阿嬤一刀兩斷,而李三這個白眼狼竟然為了自己能過上好生活,竟然同意了。

“三兒,你真的同意,要跟我一刀兩斷?”李阿嬤定定的看著李三,問。

李三抬起眼皮看了眼李阿嬤,又迅速的垂下眼皮,默默地不說話,心裏好像在掙紮著。李阿嬤確實對他很好的,從來沒有因為他不是親生的而刻薄他,相反因為他是家裏唯一的哥兒,而對他比家裏的兩個漢子哥哥還要好些,家裏有了什麼好吃的,新衣服都是緊著他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跟這個養阿姆走到這步。

旁邊的一位穿著暴發戶的夫郎,看起來是李三親生阿姆,看著不說話的李三,眼神暗了暗,心裏暗道聲‘不爭氣的貨色’,站出來對著李阿嬤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兒本就是我的孩子,當初放在你家也隻是寄養而已,我們可是給了錢的。我告訴你,你別妄想攀著三兒,就能從我家拿到銀子,這是不可能的。”說著他拉了拉李三的手臂,說:“三兒告訴這個人,你真實的想法。隻要你跟我回去,就能過上有錢人的少爺日子,有下人伺候,我還會給你找門好親事,可不是你這所謂的阿姆找的那種農家漢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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