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水稻又是一場重活,在這個沒有機械,純靠人力的時空,收割水稻跟打一場仗沒什麼差別。這俗話說,六月天,小孩兒臉。說變就變。村民得搶在下雨前把水稻收割完、曬好,不然的話,讓稻子淋了雨,這一上半年的功夫差不多就要打水漂了。

李染季南家裏有五畝的水田,這在季家村不算多的,也不算少的。李染和季南兩個人要割完五畝的水稻,得結結實實的忙活好幾天,不過幸好他們家有牛。有了這頭牛,至少像馱稻子這樣的重活不用季南做,可以完全交給牛來做,而這恰恰的給季南減少了很多的負擔。

再說季旺財他們家,現在到了收割水稻的季節,張大鳳就看中了李染他家的牛。季家收割水稻的農具都準備好了,準備明天開始收割水稻,這天中午的飯桌上,張大鳳端著粗瓷飯碗,看了一眼季旺財說:“當家的,這就要收割水稻了,家裏三畝地,可是要累上好幾天,要是有了牛,可就不一樣了,這樣那你也不用馱稻子,也就累不著。”

季旺財看了張大鳳一眼,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誰家割稻子不累,別在這想些有的沒的,好好吃飯。”

“什麼叫有的沒的,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如果把季南家裏的牛牽來用一用,你不也能省些心,快點收完稻子,也能多歇歇。”張大鳳氣急的說,這個老頭子是怎麼會兒,自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在這裏裝糊塗。

季旺財聽了張大鳳的話,瞪了他一眼,厲聲說:“你又在說什麼瘋話,我們都跟他分家了,還牽什麼牛,再說我們家這麼多人,三畝地稻子,還不是很快,整天就知道瞎捉摸。以後沒事別瞎去招惹那邊。”

張大鳳聽了季旺財的話不幹了,跳起來指著季旺財罵:“好啊,我就知道你隻想著你那個兒子,我們姆子幾個你都不放在眼裏,隻偏心那個克姆的克星。分家怎麼了,分家就不管父親和阿姆了,我不是他的親阿姆,可你總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總不能不管你吧,再說我又不是叫他們來幫忙收割稻子,隻是借他們的牛用一用,用完了就還,又不是不還給他們,你就這麼的偏著他。再說,我們家那裏人多了,你我這麼大的年紀,那還要辛苦的去下地,小紅是個哥兒,還沒定親,可不能做這些重活粗活,到時候把手都弄粗了,小海又還小,幹不了什麼活,你說家裏能下地,不就生老大和他的夫郎了嗎?難道還不能借一借他的牛。”當初分家,被季南分去家裏大半的好田地,張大鳳心裏一直記恨著,在張大鳳心裏,那些田地都是他的,他兒子的,現在被他厭惡的季南分走了,叫他如何甘心,如何服氣。所以隻有一有機會,張大鳳就要在季旺財麵前挑季南李染的刺。

朱英華聽了張大鳳的話心裏有些不服氣,鄉下莊戶人家,像季紅這麼大的哥兒誰不是下地幹活,偏偏就他季紅金貴,做不得農活,怕把手弄粗了,整天就知道嬌嬌弱弱的,一副大少爺的樣子,給誰看呢。哼,看他以後能嫁給什麼大戶人家做有下人伺候的少夫郎,一個莊戶人家的哥兒,還整天想著攀高枝。可即使朱英華心裏對季紅再怎麼不滿,也隻能放在心裏,不敢說出,不然張大鳳不會輕饒了他。

季旺財真是被張大鳳氣的心肝都痛,這個老嬤子,怎麼就越老越不省事呢,那李染豈是那麼好惹的,別看人家李大山家都被詐去了四十兩銀子嗎?難道他也想被詐四十兩銀子。季旺財把飯碗重重的往飯桌上一放,看了大家一眼,說:“我們年紀怎麼了,村裏像我們這樣的,誰不是下地幹活,就你金貴,幹不得活,要做老封君。我再說一遍我們跟那邊已經分家了,沒事別去亂招惹人家。我們要割稻子,人家不也要割稻子,整天就知道瞎算計,我們就不能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嘛!”季旺財心裏心裏雖然也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季南這個兒子,可是自從分家一來,他們村子裏的名聲就不好,大家都說他霸占兒子的家產、偏心等等。所以現在季旺財實在是不想再跟季南有任何牽扯。

季旺財說完,又狠狠的看了張大鳳一眼,厲聲警告說:“給我在家好好呆著,等著明天割稻子,沒事別出去瞎惹事,否則你就給我出去自己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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