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平陽鎮上的彙賓酒樓,季西帶著後廚的人,把今天需要的食材采買好,就回了酒樓。剛回到酒樓,就有小二來告訴他,說老板來了,現在正在樓上包間等他。

季西趕忙叫人把采買好的食材送進後廚,他自己整了整衣服,上了樓上老板專用的包間。彙賓酒樓的老板叫趙尤汀,是平陽鎮縣太爺(平陽鎮就是相當於現在的縣級市,它就是鎮級縣)的幼弟,從小不喜歡讀書,倒是喜歡經商。趙家有四個孩子,三個漢子一個哥兒,老大是個漢子,現在是在京城當官,據說職位還很高,老二就是平陽鎮的縣太爺,老三是個哥兒,嫁到了慶雲府的大家族當少夫郎,最小的是趙尤汀,是老來子,趙阿姆非常的疼愛這個老來子,趙尤汀不喜歡讀書,喜歡經商,趙阿姆也由著他來,反正趙家也不需要他來支撐和發揚光大。

季西來到包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請進。”季西這才推開門進去,然後又關上了門,對著坐在上首看賬本的趙尤汀恭敬的叫了聲:“老板。”

趙尤汀今年不過二十三四歲,長得很是俊朗,氣質溫和平易近人,但經商卻是一把好手。這彙賓酒樓是平陽鎮最大的酒樓,經營的有聲有色,在慶雲府和周邊的縣鎮也開了分樓,生意口碑非常的不錯,當然這還隻是他產業中的一角。米鋪、當鋪、南來北往的倒賣、布莊等等都可以看得到他的身影。

趙尤汀放下手裏的賬本,看著季西說:“坐吧。”然後又叫他身後的隨從幫季西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這三四個月的客流量不是很好。”平陽鎮上的這家彙賓酒樓一般是一個季度查一次帳。

趙尤汀的聲音非常溫和平緩,沒有絲毫的起伏不滿,可停在季西耳中,卻是滿身的冷汗,別看趙尤汀看起來溫和無害,但是這麼年輕,就能在商場賺下這樣的身價,又怎麼會是個善茬。雖然他家裏的權勢背景給了他一定的方便,但他的能力手段卻也不能忽視。

季西努力的放鬆下來,鎮定的回答道:“因為沒有新的菜式和新鮮的食材,這幾個月的客流量確實有所減少。”酒樓要的的食材無非就是那些,冬春兩季本就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自然會受到影響。趙尤汀聽了季西的話,沒說什麼,手指輕輕扣桌子。那聲音就像敲在季西的心髒上,‘咕咚咕咚’,季西緊張的在心裏抹汗。

季西想到今天中午李染送給他的那些菜,看了眼上座的趙尤汀,心一狠,對著趙尤汀說:“今天我遇見一個老鄉,他給我送了些新鮮蔬菜,就在後廚。”季西的意思就是想為酒樓定些蔬菜,之所以會這麼說,一來是李染和季南人不錯,季南以前都是彙賓酒樓的老客戶,為酒樓提供野物,再來他們還有些親戚關係,現在季南又出了那樣的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二來,也是為了自己,季西相信現在這個季節,有了李染的蔬菜,肯定能為彙賓酒樓增加一定的客流量,要知道現在可是一個冬天和大半個春天沒有新鮮蔬菜吃。

趙尤汀顯然聽懂了季西話裏的意思,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說:“那就叫後廚的人做來嚐嚐吧。”聽了趙尤汀的吩咐,季西出了包間,快速的去後廚,吩咐廚子把他帶回來的蔬菜給做好。

廚子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的就拿著蔬菜做了幾個素菜,端到趙尤汀專用的包間。趙尤汀本來對著蔬菜沒什麼特別大的意思,隻是一來一個冬天沒吃新鮮蔬菜,嚐嚐也好,雖然他們這樣的人家也會有些手段保鮮一些蔬菜過冬吃,但那畢竟不是很新鮮,數量也不多。二來,趙尤汀也是給季西麵子,既然他都說了,嚐嚐也無妨。

隻是當他吃了幾口,眼神就越來越亮。趙尤汀這些年做生意,南來北往,美食吃了無數。但卻從來沒有哪一種有這幾道簡單的素菜味道好。當然這樣也不是說那些美食不好,隻是那些美食哪一個不是經過精心的烹飪,用的食材奢侈精貴。而這幾道素菜隻是平凡的蔬菜,簡單的烹飪,就有這樣的美味。

季西看著趙尤汀越吃越亮的眼神,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菜的分量不多,趙尤汀幾下就吃沒了,放下筷子,對著季西說:“很不錯,可以長期作為貨源供應,記得送一份去府裏。”趙尤汀說的府裏,就是縣太爺的府上,趙尤汀現在還沒成親,他的阿姆因為不習慣京城的生活,他們老家也靠在平陽鎮這邊,就沒在京城跟大兒子生活,而是跟著兒子在平陽鎮生活。而趙阿姆又不放心小兒子一個人在外生活,所以趙尤汀在平陽鎮時,就住在他二哥的府上,雖然自己在平陽鎮也有府邸。

季西聽了非常的高興,想著要盡快的讓蔬菜在彙賓酒樓的桌上出現,下午就趕了車來季家村,跟李染商量蔬菜供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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