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麼嚴重嗎?”

於鳳舍不得生意,盡管琳丫頭勸了半天,依然沒法做出決定。

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幾大勢力間真的發生火拚,總不至於動刀動槍吧,最多就是混混間打架鬥毆,去年還聽說霞光裏死了一個大人物,那段時間街麵上頻繁發生鬥毆事件,整個老城區亂了好幾個月,之後還不是平息下去了。

這才過去多久,老城區又要亂了?

“這次不一樣,連我們也不能隨便插手,上麵特意交代過,一切行動由上麵統一指揮,你就聽我一句勸,休息幾天,要不然去外麵走走,這季節去三亞看海就不錯,就當給自己放幾天假,行不行,姑奶奶?”

張琳從小就是個男人的性格,異性緣倒是挺好,同性的朋友本來就沒幾個,高中畢業之後去了警校,之前僅有的幾個朋友也失去聯係了,因為同在一個城市的關係,跟於鳳成為了無話不說的閨蜜,本來這種事情她是不能對外說的,為了能說服於鳳,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講了出來。

“你們這些當警察的,就知道嚇唬我們平常百姓!”於鳳顯然隻是玩笑,伸手朝琳兒的細腰掐了過去,“我不管,你是人民警察,你得保護我的安全!”

麥冬還是第一次看到於鳳這般嬌滴滴的樣子,心口一蕩,心想女孩撒起嬌來當真可怕,這要是把對象換成自己,還不得立刻繳械投降。

這樣一來,他就想趕緊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善意的朝張琳露出一個微笑,“我知道了,謝謝肖警官!”

“嗯,遇到麻煩記得第一時間報警!”張琳職業病又犯了,還是要習慣性的再叮囑一句。

之後麥冬掏出鑰匙,開了房門,房間裏看上去還是空蕩蕩的,剛剛入駐時那股溫馨的感覺早就不翼而飛了。

麥冬往床頭的位置一坐,一時間無事可做,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袱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照片上有點模糊的影像,小時候的一幕幕就像開了閘門的大壩,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懸壺坊那間半舊不新的老式丹鋪,承載了太多關於童年的記憶,自他懂事開始,懸壺坊的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草藥的香味,這股香味伴隨著無數個無眠的夜,一點一點的見證著他的成長。

從識得第一味草藥開始,姥爺就一直陪著他的成長,夏天的時候,偶爾經過鋪麵的小販,舉著插滿冰糖葫蘆的草垛,滿大街吆喝的聲音,像是回旋在麥冬的耳畔,那時候,纏著姥爺給自己買一串冰糖葫蘆,已經算是童年最甜蜜的回憶了。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擁有一顆善良純正的內心,姥爺教給他醫術的同時,一直在潛移默化傳遞著“醫者仁心”的價值觀,等他長大成人了,失去了姥爺的嘮叨以後,才懂得那段時光的短暫和美好。

麥冬顫抖著捏緊照片,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去,滴在照片表層的裹塑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卻渾然沒有察覺。

“咚咚咚!”輕微而賦有節奏的敲門聲,讓陷入瘋狂的麥冬瞬間清醒了過來。

麥冬過去拉開房門,不等房門完全打開,小九抱著一床被子賊頭賊腦的鑽了進來。

“小九,這是幹嘛?”麥冬疑惑的問道。

“今晚跟大哥哥睡!”小九不等麥冬同意,將懷裏的被子往床單上一丟,脫掉鞋子跑到床上,臉上滿是興奮,“就睡一個晚上,好不好?”

小家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眨巴著一對明亮的眼眸,一臉期許的望著麥冬。

看著小九善變的小臉,麥冬抬手掐住他消瘦的臉頰,也不知道是生來如此,還是平時生活營養搭配不合理,小家夥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著叫人心底難受,“臭小子,晚上不準踢被子!”

這樣就算是同意了,小九興奮的上躥下跳的,“大哥哥人最好啦!”

突然看到麥冬擱在床頭的照,小九低著頭研究了一陣子,然後才轉頭朝麥冬露出一臉天真的笑容,問道:“這個老爺爺,武功肯定很厲害吧?”

“小孩子,不要瞎猜,知道嗎?”麥冬幾步過去,搶過小九捧在手裏的照片,將上麵的水漬小心擦拭幹淨,轉頭笑道:“我睡這頭,你睡那邊。”

等小家夥點頭同意了,麥冬便轉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脫掉身上滿是汗味的背心丟在水桶裏,又往裏麵倒了幾蓋子洗衣液,這才捧著衣服進到洗漱間裏,從浴室裏探出半個腦袋,衝小九交待道:“趕快睡覺,睡醒了明天開始教你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