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人嗎?”眾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部隊也算磨礪人的地方,軍體拳也是從國術衍化而來,教官都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高手,往往一拳就能撂倒敵人,跟眼前這幕相比,簡直跟小孩過家家似得,估計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
此時此刻,麥冬全力施為的拳法,徹底顛覆了眾保安對傳統國術的認知,原本引以為傲的拳腳功夫,簡直連三腳貓都稱不上了。
“這樣剛猛的拳頭,誰敢硬接?”眾人的目光不由朝苦智看了過去。
隻見苦智和尚白眉一皺,呈弓步站立,腰背繃直,如蒼鬆聳立,雙臂下沉回收,如長鯨吸水般,胸腔急速塌陷以後再猛的鼓起,雙拳齊出,發出“嘣”的炸音。
兩拳相交,兩人各自往後退了三步。
不過瞬間,兩人身影交錯,來回不知拚了多少掌,拆了多少招。
“這就是國術高手之間的 較量?”眾人眼裏滿是欽佩之色。
僅僅三分鍾,百招已過,兩個身影總算分開,隔著幾米相對站立,麥冬隻是有些氣喘,苦智大師就顯得極為狼狽,嘴角掛著殷虹血漬,眼裏陡然射出一抹決然之色,大笑著喊道:
“這一拳,定勝負,也定生死!”
苦智和尚緩緩握緊拳頭,骨節發出密集的“劈裏啪啦”聲,內勁外放,拳頭上像是湧出一團淡青色煙霧,幻化成佛像虛影,等青色煙霧被壓縮到極致的時候,原本矗立的雙腿往下一壓,速度極快,然後整個人借著雙腿彈射的力道,激射而去。
“靈山禮佛!”
靈山禮佛,是達摩拳最霸道的招式,使出這招便是向死而生,拳勢再無回旋的餘地,要麼一鼓作氣擊潰敵人,要麼自毀經脈氣血攻心。
“轟!”
青色內勁轟然炸開,幻化成兩條青龍的虛影,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炸響,在虛空中舞動盤旋著,威勢驚人。
“就算師部的穆總教官也接不住這一拳的,他還能接的住嗎?”一眾保安不免在心裏想到,為了不被殃及魚池,眾人不約而同的向後逃竄。
隻是下一秒,他們臉上剛剛浮現的一絲疑慮,很快就被匪夷所思的表情取代了。
麥冬隻是輕描淡寫的踏前一步,一掌拍下,這一掌就像平時拍蚊子一樣,看似輕飄飄的,可是隨後卻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威力,金色內勁蓬勃而出,在半空中幻化出一尊四臂天尊的影像,巨大的巴掌朝兩條盤旋的青龍罩了過去。
“轟隆!”
苦智和尚神色驚變,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了。
麥冬這一掌拍出,苦智就知自己已是無力回天,也沒有再反抗的意思,收回拳頭以後,就雙手合十站在原地,任由金色的掌印轟在胸口,硬生生吃了麥冬一掌。
“哢擦!”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苦智和尚胸口瞬間凹進去大塊,整個人硬生生被拍飛出去,撞在身後的圍牆上,隨著“轟隆隆”的聲響,整麵圍牆被撞出幾米寬的豁口。
苦智和尚咬牙爬起來,盤腿坐在地上,麵如死灰,耳鼻口裏鮮血狂湧不止,身上的袈裟也變得破爛不堪,臉上卻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
“何苦呢?”
麥冬緩緩收手,麵有不忍的問道。
人的立場不同,行事做人就有各自的準則,麥冬雖然不清楚洪門寺跟範家之間的淵源,卻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為人,不僅沒有憎恨,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貧僧盡力了,雖然攔不住你,好在還能問心無愧,隻是白鷺山莊遠沒有施主想的那麼簡單,如果非要堅持的話,貧僧多嘴提醒一句,擔心香潭那位謝爺,還有東獅門的高手,好自為之吧…”
話音一落,苦智和尚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這可是享譽湘南的苦智大師,洪門寺的得道高僧,範無救的左膀右臂,眨眼便隕落在此,白鷺山莊的中流砥柱就這樣轟然倒塌了。
狼狽逃竄的一眾保安,被嚇得屁滾尿流,沿著水泥路麵一溜煙跑了,轉眼就沒了人影,整個耒水灣顯然死一般的寂靜當中,隻剩山巔上的狂風呼嘯。
麥冬轉身望向山下,那輛別克小車在盤山小路上宛如一隻螞蟻般大小,眼看就要駛出耒水灣別墅群,奔向通往雲沙的城際高速。
“跑的了嗎?”麥冬冷聲笑道。
眨眼間,他便再次使出縱雲梯的輕身功夫,在路邊的樹木間急速跳躍,速度竟快的驚人,一道金色的虛影一閃而逝,不過短短幾分鍾而已,就追上那輛別克小車,直接一個縱身,跳上車頂。
別克車哪能承受這股怪力,眨眼就被踏成鐵餅,坐在車裏的狄龍等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踏成一蓬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