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心為好,他在延平古鎮摔死傅千鈞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親眼所見,絕無虛言!”盧廣戶響起當日擂台上的場景,眉毛皺了又皺。
三人不急不緩的走向丹鋪,眼看鋪子大門緊閉,連個人影都沒有,楚子規語氣囂張的喊道:“既然邀我過來,怎麼不在門口迎接?”
懸壺坊整天人潮湧動,販藥的,采購的,擺攤的,吆喝的,形形色色的人交織在一起,才有了這三街十二巷,有了懸壺坊的興隆和昌盛,這裏大大小小坐落著數以千計的藥鋪、藥房,每天前來求醫問藥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在旁人眼裏,楚子規一行人跟那些不遠千裏前來求醫的富豪並無區別,這種稀鬆平常的事,路人根本提不起觀望的興趣。
隔了片刻,丹鋪的朱漆大門向兩側開啟,顧軍生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語氣平和的道:“楚家大少爺的命還真硬…進來吧,麥師傅在後院等你。”
“哼,好大的排場!”身後的葛老不禁冷哼道。
葛春秋號稱化勁以下無敵手,年近五十依舊龍行虎步,縱橫淮海地區三十幾年,威名遠揚,平時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楚子規暗自咬牙,心裏怨念更盛,本來文雪跟麥冬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已經讓他大為惱火,現在居然變本加厲,想慫恿文雪退了這門婚事,兩家聯姻的事情要是真被他給攪黃了,那時候自己的臉要往哪擱?
穿過前廳,走進後院以後,就見院子裏站著一群人,首先是顧軍生等人,文雪和宋敏蓉相互依偎在一起,神色有點慌張,院子中間擺了一張方形桌子,麥冬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水。
楚子規緩步走過去,拉過一條長椅坐下,冷聲問道:“你想談什麼?”
“顧楚兩家之間的恩怨,牽扯到文雪身上我也非常自責。”楚子規用食指敲著桌麵,話鋒一轉,“但是不管怎麼說,楚文兩家聯姻的事是絕不允許外人橫加幹涉的,你救了文雪的命,這是我提前準備的一點心意。”
楚子規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麵上,緩緩推到麥冬麵前,“麥先生,你隻需要把文雪和顧軍生這條瘋狗交給我,以後大家就算是朋友了,我楚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文雪眼底僅存的一絲憧憬也破滅了,從楚子規走進院子開始,她心裏就很忐忑,聽到這裏,早就失望透頂,看向對方的眼神隻剩冷意,果然在楚家眼裏,自己就像貨物一樣可以用來交易!
“你覺得這壺鐵觀音味道怎樣?”麥冬突然無頭無腦的問了一句。
楚子規眉毛一皺 ,完全弄不明白麥冬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忍著性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平淡道:“安溪鐵觀音,滋味純濃,香氣馥鬱持久,還算湊合。”
“這茶你也配喝?”麥冬突然抬頭,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你說什麼?”楚子規不由麵色一僵。
麥冬笑著拿起那張銀行卡,“嗤”的一聲,掰成兩半,丟到腳邊的垃圾桶裏,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把玩著這批景德鎮出產的青瓷茶杯,淡淡的道:“楚家的心意我已經領了,至於文雪的去留,由她自己來決定,你和顧家的恩怨我也懶得插手,但是前提是不能在我這間鋪子動手!”
“無知小兒,放肆!”楚子規還沒來得及出聲,身後的葛老已經怒聲嗬斥道。
“哼!”楚子規冷哼一聲,暗自戒備著,“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好言好語聽不進去,那就幹脆換一種溝通方式吧,人我肯定要帶走,動不動手,在哪裏動手,不是你個鄉下小子該操心的事情。”
“不過就是活在縣城裏的井底之蛙,學了點少林金剛拳皮毛,就敢跟我楚家作對,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楚子規眼底寒光閃爍,按在桌麵上的手臂正在暗自蓄力。
“既然這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麥冬微微搖頭,依舊顯得風輕雲淡。
“找死!”
楚子規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大喝一聲,一掌將桌子拍的四分五裂,揚聲大喝道:“蝠叔,動手!”
原本負手站在他背後的蝠叔,聞言慢慢抬起下巴,忽的雙臂伸展往前躍出,枯槁的手指微微曲成爪狀,對準麥冬的胸口抓去。
爪如鐵鉤,陰風四起,一抹青色玄光出現,眾人頭皮一陣發麻,要是被這一爪抓中了,整個胸膛必然會被洞穿,正應了那句“透心涼”的廣告台詞。
“麥師傅,小心!”
顧軍生恰到好處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