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僥幸逃出南陽,全靠大家舍命相救,很多兄弟因為這件事情丟了性命,這個仇一定要報,不管是號稱百年古刹的洪門寺,還是銅牆鐵壁的白鷺山莊,等我們再次回到南陽的時候,必然要有將它們連根拔起的實力!”麥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
“俗話說孤掌難鳴,雙拳難敵四手,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不夠,我需要有人從旁協助,跟我一塊殺回南陽,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們討回公道。”
“這樣做的風險很大,包括我在內,誰都有可能丟掉性命。”麥冬抬眼看著卓清揚,略微停頓了幾秒,“要是你願意冒這個險,我隻有一個要求,無論成功與否都不能再有一絲猶豫!”
“這趟南陽我肯定要去!”卓清揚神情激動,脖子上青筋直冒。
“那人氣度太小,容不得新人崛起,為了鏟除異己不惜壞了江湖規矩,麥師傅,兄弟們的血不能白流,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縱然前麵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我卓清揚絕對不會縮一下脖子!”卓清揚說到激動的時候,抬手一掌拍在桌麵上。
坐在他旁邊的牛道長被嚇了一跳,手裏的茶水灑的滿身都是,側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卓清揚的眼眸布滿血絲,隻剩下無盡的冷漠。
他又回頭看向麥冬,臉上再也沒有平時那種溫和的笑意,麵色清冷,仿佛又變成延平古鎮擂台上,那個一肩摔死傅千鈞的鐵血男人,眼底隻剩下濃濃的戰意,以及徹骨的寒氣。
牛道人縮了縮脖子,心裏突然有點怕了。
“我有辦法讓你在最短時間內突破瓶頸,練成暗勁,但是這個過程會很痛苦,不到最後,誰都不清楚你到底能撐到什麼地步,說是九死一生一點也沒誇張,就看你敢不敢冒這個險嚐試?”恰在這時候,麥冬猶如炸雷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一定要想清楚了以後再做決定,不能兒戲!”麥冬表情嚴肅,一字一句的強調著,每個字都像是雨季裏突然而至的悶雷,炸的一桌子人心驚肉跳。
“突破瓶頸,練成暗勁?”卓清揚麵色一僵,嘴裏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心裏早就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暗勁,曾是多少習武之人畢生的追求?
武道一途,從明勁到暗勁,甚至後麵的化勁和罡勁,每一次突破瓶頸都是難如登天,這就好比九年義務製教育,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需要徐徐漸進,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沒有誰真的能跳過某個環節,直接從小學升到高中!
可是現在卻有人生生打破了這個規律,可以讓人從小學三年級直接跳到初中,剛才聽麥冬的語氣,貌似這種能力並不是一種偶然現象,這會不會太逆天了?
“實話說,我隻有六成把握。”
麥冬盯著茶杯裏倒影的橘紅燈火,不免有些惋惜,光有配方和煉製技術,在缺乏藥材的情況下,他隻能嚐試用其他藥材替代,經過三天三夜的努力,終於被他研製出一種全新的丹丸,藥效勉強能達到培元丹的六成左右,麥冬直接給它取名“小培元丹”。
“這個方法以前沒有人試過,一旦嚐試,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麥冬沒想隱瞞什麼,先把最壞的結果說在前麵,“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卓清揚皺眉思索著,抬眼看向側邊的冷芙蓉和孟閻王,顯然是想聽聽他們夫妻二人的意見。
孟閻王吃了那枚培元丹,身體大好,已經沒有前段時間咳得那麼嚴重,隻是他的氣色還是非常難看,連著三天,蝕骨幫的折磨差點要了他的老命,那種撓心撓肺的痛楚,畢生難忘。
看到卓清揚眼裏詢問的意思,孟閻王堅定的道:“既然要回南陽替兄弟們討回公道,怎麼能讓師兄一個人去冒險,要不然麥師傅通融通融,我們師兄弟兩人向來都是同進退,共榮辱!”
“89年,我在河南義和莊裏失手傷了人命,要不是師兄舍命助我逃到湘南,我孟全貴早就挨了槍子,這次硬闖鹿鳴山,這條命也是麥師傅救回來的,雖然不知道那顆丹丸是什麼來曆,但肯定不會簡單。”
“人在江湖,很多時候身不由己,跟很多人結了血海深仇,造了太多的孽,盡管這樣,卻從來不敢違背‘道義’二字,在我看來,雖然活得罪孽深重,死的時候起碼還能圖個快意恩仇!”
“我和師兄當年被逐出師門,心裏一直覺得無依無靠,漂泊了大半輩子,總想找個踏實的歸宿,要是麥師傅不嫌棄,我們師兄二人願意拜在麥師傅門下。”孟閻王劫後餘生,心裏反而豁達起來,把心一橫,端起茶壺替麥冬斟了一杯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