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一)
我是個殺手,殺手沒有名字。
殺手隻有代號,我的代號是S。我喜歡這個代號,它有點象中國的太極圖,也象征著生命的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殺手都有經濟人,我的經濟人叫三叔,他也不很老,隻是大家都喜歡這麼叫他,今天他交給我一份資料。也就是說我又有活兒要做了。
這次我要殺的人叫德哥——H市黑社會的大哥。
我知道這個人,雖然他叫德哥,卻從來沒做過什麼積德的事,缺德的事倒是做了無數,所以他早該殺N次了。
其實殺手也並不都是冷血無情的,並不都是不辯是非的,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隻是,他們經常遊離於法律之外,讓人們痛恨的同時,總是仰天長歎——怨恨蒼天無眼。
我負責終結他們,還社會和老百姓一個公道。
但是,我做的畢竟是違背法律的,所以,警察是我們殺手的天敵。
A(二)
德哥從夜總會裏出來了,摟著一個豔女,帶著一群保鏢。
我在心中冷冷地一笑。
真正是殺手不是保鏢能保護得了的。
在瞄準鏡裏,德哥肥胖的肚子突出得很,油光鋥亮的腦門在黯淡的夜色裏反射著霓虹燈的光芒,分外顯眼。我摳動了扳機。
然後我扔下了槍,甚至沒有再看一眼那個大哥臨死前驚愕、醜陋的表情,轉身而去。
我對我的槍法從來是不需要檢查的。
我走過街道的拐角,突然有一種後背發冷的感覺,那是危險臨近時的直覺。
三叔曾經告訴過我,最近國際刑警盯上了我們,讓我們每個人都小心一些。
我在網絡上查到了一些資料,知道國際刑警組織中有名的“雙獅”正負責對我們展開調查。
我繼續緩緩地向前走著,手裏翻弄著一枚硬幣。
再轉過一個拐角,有一家超市。
我倒背著雙手走了進去。
在超市牆上的大鏡子裏,一個黃發的外國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是他了。
我又在心中冷冷地笑了。
警察是我們的天敵,雖然有很多警察並不是壞人,但是,隻要被警察跟上了,就一定要殺了他。
這是行規。
我突然轉身向那個外國人走去。
他很明顯地有一刹那的震驚,隨後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
當我們麵對麵的時候,我對他笑了一笑。
在他一楞的時候,我將藏在手中的鋒利的薄刃刺入他左胸第四根肋骨,他訝然地望著我,眼裏滿是震驚和悔恨。然後他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轉身走出超市,將身後的驚叫聲關在門內。
B(一)
我叫雷笑,是個刑警,國際刑警。大家都叫怒獅。
從今天開始,我準備記手記了,因為我要記錄下我抓到S的整個過程。
S是個殺手,亞洲殺手集團的金牌殺手。他殺了我的拍擋萊爾——萊爾。赫特。外號雄獅的白人,我最好的朋友。
我們兩個人在國際刑警中號稱雙獅,但是,昨天,我看到了萊爾的屍體,冰冷的屍體。躺在冷藏櫃裏,沒有一絲生氣。
我知道,這個集團在亞洲勢力龐大,總部在中國,在香港、日本、新加坡、泰國等地都有他們的組織成員,國際刑警組織早就盯上他們了,這個案子本來就是由我和萊爾負責的,而萊爾就是因為去調查他們而被殺的。
所以,我一定要抓到S,就象貓一定會抓到老鼠一樣。
B(二)
我在檔案室和電腦的資料庫裏翻了個遍,但是卻幾乎沒有查到關於S的詳細資料,隻知道S是個二十七八歲的中國人,男人。其他的都沒有,沒有身高,沒有體重。沒有特征,沒有出生地,沒有,什麼都沒有!!真不知道檔案市和調查科的人在做什麼!納稅人的錢都讓他們花在什麼地方了?
我隻好自己去找資料了。
我來到了紐約唐人街,去找福叔——唐人街社團龍頭老大。
但是這個老江湖、老狐狸隻是狡猾地笑著搖搖頭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真******,看起來他明明知道點什麼。但就不是告訴我!
所以,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去中國!去那個我父親出生、成長卻又離開了的國度,去那個仍然讓我父親夢縈魂牽的國度!去那個我父親總是說是我的根的國度!
但是我母親卻是美國人,所以,那也是個讓我很陌生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