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自己不要遭到池魚之秧才好啊。
不過這希望很渺茫,畢竟那小子是在自己手中跑掉的。
雖然刻意將腳步放緩,但該來的總歸要來,唐一已經到了唐天斬養傷的密室之前。
門前守衛著兩個中年人,是逆火族的精英好手。
“兩位叔叔,父親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唐一問道。
“不知道,族長已經進去了兩個小時,還沒有出來。”
“我有事跟他說。”
唐一畢竟是唐天斬的兒子,在四方家逆火族中地位不低,兩個中年人互望了一眼,便打開門將唐一讓了進去。
這一個非常寬大的石室,牆壁和地麵均是由一米見方的青石築成,牆壁裏藏著照明用的燈,設計的很巧妙,隻見柔和的光線撒出將石室照得分毫畢現,而不見光源。
整個石室沒有多少裝飾物,隻有進門便可看見的那扇黑色屏風有些惹眼。
屏風上繪著跳動的火焰,筆法極妙,那一叢叢狂野之焰似乎要躍出屏風,將世界焚毀。
這扇屏風將石室隔成兩部分,唐一在這邊,屏風之內的,便是唐天斬了。
唐一進了石室後,靜默片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在這此,唐天斬低沉而略顯嘶啞的聲音自屏風後傳出。
“人頭呢?”
一聽唐天斬的聲音,唐一的眉頭便跳了一下,他的傷勢,似乎比預想中的還要重一些……。
而對於唐天斬的問題,唐一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沒有回答,也就是一個答案了。
“讓他跑了?”
唐天斬的聲音很平靜,唐一卻聽得出平靜之下那猶如怒海狂瀾般的怒意。
“……是。”
即便是知道唐天斬會很憤怒,唐一也沒有辦法不回答。
“廢物!”
唐天斬的怒喝聲傳出,同時,一罐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瓶子從屏風後疾飛而至,‘砰’一聲砸在唐一臉上。
瓶碎,瓶中的液體從唐一臉上緩緩流下,鮮紅的血液也與之混在一起。
唐一甚至不敢去擦拭。
如此憤怒的唐天斬,唐一隻見過一次,那一次唐天斬親手宰了十名逆火殺手。
接下來,是片刻的沉默。
唐天斬沒有說話,但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聽在唐一耳中,就如同憤怒獅子的鼻息,冷汗澿澿,自背上湧出,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要死了。
“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去殺了他。”
這句話如同赦令一般,讓唐一猛得放下了懸著的心。
唐天斬還用得著他,就不會殺他了。
“是!”
唐一急忙答應。
“再拿著這個。”
唐天斬再度說道,同時,屏風後飛出了兩塊金屬牌子,唐一抄在手中,細細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要請動他們麼?”
“哼,何刃是通神武者,沒有同級別的人去對付,能殺得了他麼?”
“……是。”
唐一不敢再說什麼,隻是在心中想著,這次何刃可真是惹下大禍了,他手中的這兩塊牌子,是逆火族的最後殺招,唐天斬把這最後的底牌都掀開了,說明他是想不惜一切代價的幹掉何刃。
看那小子也不像是個笨蛋,他為什麼要激怒逆火族呢?難道他不知道逆火族有著可以把他幹掉的實力?難道他認為通神武者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或者說,他令有企圖?
雖然心中仍有許多疑問,但是唐一半句話都不敢多說,憤怒中的唐天斬是極為固執與可怕的,在這種時候辯駁他的人,要有把腦袋和自己的意見一同送上去的覺悟。
“那我去了。”
唐一要走,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久待為妙,待得時間長了恐怕會少活好幾年。
“唐一,這次再拿不回來何刃的人頭,你就把自己的腦袋交上來。”
唐天斬最後一句吩咐交待下來,聲音淡淡的,唐一聽了後卻如同身墜冰窟。
他知道,這次是玩真的了。
這時,那對已經在新京市成為眾夭之的男女,雖然有著對自身處境的覺悟,但仍然不思悔改,繼續著他們的挑畔活動。
阿刃強買來的那輛出租車,此刻停在了一個武館門口。
武館,在這個國家是一個漸漸沒落的名詞,取而代之的是什麼‘跆拳道學習班’‘空手道速成班’之類的東西,而在新京市,卻有為數眾多的武館在城市各個角落。
這些武館一般是不對外人開放的,偶爾出有幾個武俠小說中毒者上門拜師求藝,也會被緊閉的大門擋回去。因為這些武館同屬於一個名為唐氏企業的跨國集團,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普通之中選擇門人弟子,能在武館中習武的年青人,都是姓唐的。
這些武館像是人體內的重要穴位一樣,分布在整個新京市,將整個新市京牢牢的控製在四方家手裏,任何勢力都沒辦法滲入。
“唐門……。”
阿刃此刻便站在某家這樣的武館之前。
一扇古舊的朱紅大門旁,高高的院牆向兩側延伸而去,在大門上方,是水泥上鏤空的兩個字。
唐門。
“說真的,這兩個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神氣呢?”
阿刃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
“有沒有常識啊,蜀中唐門,那是小說裏很厲害的武林世家。”楚自瑤白了阿刃一眼,又道:“你來這幹嘛?”
“這是武館,我們當然是來踢館的。”
“踢、館?”
“是啊,踢館。”
說著話,阿刃上前一步,幹幹脆脆的一腳踢在那扇很古舊的朱紅大門上,下一刻,這扇門便很聽話的向後倒去。
‘撲通’一聲,灰塵四起。
像電影裏的場景一樣,大門一倒,便有許多個身穿練功服的青年人圍了上來。
看著這一對悠閑走入的青年男女,立即有人高聲喝問著:“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踢館。”
阿刃仰著腦袋,做出一副絕世高手的模樣。
踢館……。
一眾武館人馬聽了這個詞,不禁有些愕然,雖然他們是開武館的,但是卻從來沒有碰到過‘踢館’這個名詞,事實上是,無論是黑道白道還是武林道,也沒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敢在新京市惹四方家的麻煩,今天呢,碰到兩個不怕死的?
想到這,有人笑了,嚷嚷著這是兩個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