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提醒著中年人,而中年人聽了卻是一曬。
“陰謀?那個黃毛小子懂得什麼叫陰謀,我玩陰謀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唐一你記住,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施展的餘地,隻有在雙方實力對等或者近似的情況下,計謀才有相當程度的輔助作用,但是永遠不要依賴它,用絕對的力量來壓倒對手才是永遠的必勝之法。”
中年人不是陰謀論者,他信奉絕對實力壓倒一切這個理論。
“是。”
唐一恭然答道。
“通神高手?我們四方家就沒有通神高手麼?而這些年來死在決鬥或者伏擊之下的通神高手還少麼?現在已經不是蠻力可以主宰一切的原始社會,打架時,要靠腦子。”
中年人背著雙手,起身,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這是一幢四十層大廈的最高層,從此向下望去,芸芸眾生盡在腳底,如螻蟻一般。
與此同時,在相同的城市,不用的高樓上,阿刃也在用相同的姿勢俯看著街上忙忙碌碌的人們。
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一個武技上的難題
驀的,他的右拳緩緩伸出,熾紅的火樣顏色一點點染上他的右手,爆炸性的氣息在空氣中蕩漾著,拳頭在觸到玻璃之前停了下來,無法宣泄而出的離火決驟然回卷,在阿刃的臂部經脈中洶湧澎湃,猶如怒海狂瀾。
經脈中內息波動,帶來了如同刮骨般的痛楚,不過阿刃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痛’這種感覺他經曆的實在是太多,多到了已經不在乎的程度。
內息驟然而變,由離火決轉為黑土決,一股陰柔無息的內氣取代了爆炸如火的熾熱內氣,並且把所有的爆裂氣息吸納分解,憑空壯大了一
倍。
右拳疾伸而出,目標當然不是眼前的落地玻璃,而是十米外窗旁的一株盆栽。
相距十米,隔空出拳。
下一瞬,那株盆栽便無聲無息的碎了,化為了一地的碎末,且碎屑大小均等,倒像是用某種利器故意切割出來的。
若是有個武技高手在側,定會對這一拳的威勢感到震驚。
一個武技高手,就等於一把人形兵器,空手碎石之類的隻是小把戲,可是如果達到內氣外放,可以將無形之氣化為有形之物,進而隔空碎物,這就不是一般高手所能達到的程度了。
更何況是相距十米?
要知對於內氣來說,空氣是最差勁的傳導介質,外放而出的內息,每前進一米,都會衰竭數倍,十米外能夠推動一張桌子的力量,足夠讓手掌接觸時拍碎一塊千斤巨石。
而十米外能夠讓一株盆栽無聲碎裂的力量,近距離時爆發的威力,足夠完完全全的拍碎一個人,頭發、骨頭、血液甚至人體人最堅固的牙齒,都會在這一掌的強大力量下完全湮滅,被還原成最基本的粒子。
實在是殺人放火、滅口毀屍的必備武技……。
這種掌法威力不凡,阿刃用出後,卻搖了搖頭。
傷害力雖然高,但缺點也同樣明顯,那就是太慢了。
讓其勢不可阻的離火決含而不發,離火決自然會反噬,內息轉成黑土決乘勢吸納,這一掌擊出,等於有兩個阿刃同時出擊,力量自然不同凡響,且兩決相應,以黑土為表烈焰為裏,兩種互不兼容的內氣被強製壓抑在一起,爆炸時就有了將近十倍的力量,這一掌足有山水中境的實力。
可到了生死決鬥時,哪有時間讓你慢慢的激蕩內氣再吸納出擊,這內氣變換雖然隻是一瞬,但也有幾秒的時間,這點延遲,就讓它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因為與武技低於自己的對手交戰時,根本用不著破壞力這麼強的武技,而同高手相鬥時,這點運轉內氣的時間,足夠讓同等級的敵人將你的項上人頭取去了。
實在是中看不中用的武技創造啊。
用來偷襲倒是不錯……。
阿刃捏著下巴考慮什麼時機能用出這種招式。
水土無常、金火無定……,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五行互濟之決啊。
萬流歸宗的五決,每決均有相應的招數,這招數就在各個法決之中,隨著各人悟性不同,悟出的招數也不同,那弼十力就在黑土決悟出了力可翻天的棍法,阿刃則是悟出了一套拳法。說是‘悟’,其實也不盡然,阿刃是將黑土決運用在了濟世醫家最入門的招數‘沾衣八打’上,初時阿刃習了黑土決後,隻覺唯有小巧靈動的‘沾衣八打’最適手,而到了山崖之上,經弼十力一點撥,阿刃才知自己是以‘沾衣八打’為根基,練出了屬於自己的拳法。
可自從打南之遠身上弄出了離火決後,這套拳法已經不能再發揮出阿刃擁有的全部力量。
阿刃一直在研究如何能夠讓兩決相濟,弄出一套前無古人的武技來。
可兩者雖不是水火不容,但也絕沒有相濟之象,阿刃試驗了許久,也就才利用二者各自的特性,弄出這樣一個自殘吸納的掌勢來。
這種優點與缺點同樣的明顯的招式,根本就不適合用在實戰中……。
阿刃是越來越渴望見到弼十力口中說過的無常無定之掌了,那互生互濟的決法,可以讓人的實力平空提升十倍以上,將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就在這時,阿刃忽聞懷中手機鈴響,拿出一看,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很熟悉的號碼,這號碼最近正以每天五次以上的頻率出現著。
無奈的搖了搖頭,阿刃接起電話,衝耳便是一句甜膩膩可以滴出糖來的問候。
“阿刃哥哥,這麼久沒聽見我的聲音,有沒有想我啊?”
阿刃抬頭看了看時鍾,“離你上個電話打來才不到一個小時,哪裏久了……。”
“人家想你麼。”
尾音拉得好長,阿刃可以想像電話那一邊韓飲冰的嬌嗔模樣。
“好了好了,我也想你,還有事要和大師兄談,不說了。”
阿刃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正好看到昆達推門而入,他朝昆達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昆達就知道和他通電話的是誰了,他開始咧大嘴,無聲的給了阿刃一個嘲笑。
“嗯,你忙去吧。”
這句很乖巧,下一句就變了味道。
“千萬不要乘我不在就胡思亂想,除了公事外,不許和楚自瑤多說一句話,不許……。”
“不許單獨與她同處一室,不許對她有任何不良企圖,知道了知道了。”
阿刃趕緊承諾著,將韓飲冰定下的‘三不’準則重複了一次,那邊韓飲冰才滿意,允許他掛了電話。
“哈哈。”
見阿刃掛了電話,昆達這才笑出聲來。
“剛才你怎麼不笑?”
阿刃白了昆達一眼。
“被小師妹聽到我就有麻煩了,我才不敢惹她。”
昆達笑得更開懷了,他這個小師妹雖然溫柔若水,但也愛使小性子,還護短,若是被她知道了自己正嘲笑阿刃怕老婆,非過來好好抓撓他一頓不可,那丫頭小爪子鋒利的很,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韓飲冰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生性好嫉,被她喜歡上的人,就做好溫柔纏身不離不棄的準備吧,她是非要保證阿刃心裏隻有她,沒有放置別人的空位才好。
自從大家商議好計劃,由林紫寧帶著韓飲冰離開,阿刃昆達與楚自瑤另行一路之後,韓飲冰便一天七八道問詢,生怕她家的阿刃被楚自瑤拐跑。
阿刃想及此事,不由得無奈搖頭,他一無潘安宋玉那樣可讓女孩子倒追的容貌,二無沾花惹草的閑心,而且那楚自瑤,是個靈秀至極的女孩子,不僅聰明靈秀,而且驕傲,這樣的女孩子豈是尋常人物能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