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轉身推門而去,留下一間猶如經曆過一場血腥戰鬥的房間。
據三界五流比鬥之日,還有一天。
明天便是既定的比鬥日期了,皇甫仁卻沒有絲毫的興奮感。
原本他還以為這是自己一展身手,將自身實力展現給醫家上下觀看的機會,沒想到一來此地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這場比鬥,嗯,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一幕已經定好了演員台詞結局的話劇,根本就沒人重視比鬥的結果是什麼,因為那個是已經定下來的,而他費盡心機去聯絡各個宗派,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劃,更別說每個宗派了。
醫家根本就沒把最重要的情報給他,他,皇甫仁,就是棋局裏最小的那顆棋子,自以為過了河就所向無敵了,其實隨便哪個子都能吃了他。
心頭煩悶,皇甫仁便開始四處閑逛,逛著逛著,便走到了明日的比鬥會場之前。
那是臨前那座聖山前的一處石坪,緊挨前高聳入雲的聖山,石坪足有三百米的平方,呈長方形,是以一米見方的青石板鋪成,石砰最中央,有一處高約一米的圓柱形石台,石台上刻著繁複的圖案,一眼看去,便會注意到其中的七處凹痕。
此處石坪在古時有個特別的名字,天秤擂。
最中心的圓柱形石台,是仿量秤的中心點所立,便為定盤心。
定盤心上的七處凹痕,應是八道中除了紫府仙宗以外,與其他七道的各持的一個信物相對應的。
傳說中古時擂台上的勝者,可將自家門派的信物放入定盤心中相應的凹痕,可保本派氣數長盛不衰,直至定盤心中換入其他門派的信物。
能有此神效,是因為這擂台下藏著八道的氣脈,氣脈與定盤心相連,誰強誰弱、誰抑誰揚,全看定盤心上誰家的信物在。
純粹是胡扯……。
皇甫仁走至擂台上,手撫著一個個凹痕,麵露譏笑。
什麼天數氣運都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正因為八道中人都抱著這個相法,這個所謂的‘天秤演武’之擂才會沉寂百餘年,無人提及。
八道啊……。
八個凹痕,本是在定盤心上圍成一個正圓的,但在東邊的角落,卻少了一個,那處光滑潤手,仔細看去,才能看到依稀的、一個月牙狀的縫隙,似乎是把一塊月牙模樣的石頭塞進了原本的凹痕中,添平了那處,以至於八道缺了一角。
這月牙應是紫府仙宗的信物。
皇甫仁想到了一個傳說,一個舉派飛升、直投仙界,自此世間再無紫府仙宗之名的傳說。
這傳說是很可笑的,但紫府仙宗的確已經幾百年不踏足塵世倒是真的。
千年的門派,還一直抱著隱世的原則,實在是太老太老了,也許已經自行滅亡。
不過,既然無量界能夠突然冒出來,也許某一天三界中的其他兩個世家也會出現?
誰知道呢?
皇甫仁心中思絮萬千,正茫然的立在定盤心近前,意外就發生了。
他驟覺後腦一痛,心中一個糟了的念頭還沒閃過,便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皇甫仁呻吟一聲,動了動手腳,意識漸漸的回到了體內,摸著自己疼痛的後腦,張眼一看,這才發現天色已黑,而眼前枝葉交錯,身下亦是潤濕冰冷,轉動著僵硬疼痛的脖子,左右瞧瞧,才發他是躺在樹叢中,往東邊瞅,能看到擂台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應是身在擂台西邊的樹叢中。
誰把他放在此處的?
而且,此刻已是黑夜,而自己來到擂台那時才是中午,自己暈了足有半天?
心中咒罵著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偷襲他,待略微清醒一些,皇甫仁這才想起,若是那人能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他背後,可以輕易的打昏他,自然也可以輕易的殺了他?
如此想著,冷汗就出來了。
皇甫仁開始慶幸自己仍然活著。
就在這時,一陣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弄好沒有?”
一個低沉的、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進皇甫仁的耳朵。
“已經埋好了。”
“哼,都已經埋了半個月,還埋不好的話你們不如去死。”
“唉,我們是按你說的,隻能在深夜行動,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慢。”
“別廢話了!不在深夜我怎麼替你們瞞住其他人!”
前一個低沉的聲音有些急燥,而第二個聲音還是安靜平和,甚至不帶感情,皇甫仁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是啊,幸好有你這個內鬼,要不然根本瞞不過。”
第二個聲音言道。
“不許叫我內鬼!”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