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男人,你帶你的惡毒女來幹嘛?炫耀麼?”
鋒利的話語又指向了阿刃。
阿刃有些慌。
“不,不是的,阿冰是來向丫頭道歉的,她也很抱歉那天會傷到丫頭,要知道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不懂事,那是本能的反應,丫頭,你別放在心上。”
皇甫歌的臉色難看起來,與此同時,她看到一絲笑容自韓飲冰嘴角綻開,她終於明白了,也終於憤怒了。
“不放在心上?我當然不會,我要放在手上!”
說著,皇甫歌一步邁過來,伸手就要去掐韓飲冰的脖子。
楚自瑤在一邊看了皇甫歌的衝動,氣得直跺腳。
這樣會把那個男人更加推向她那一邊啊,你這個笨蛋。
果然,阿刃看到皇甫歌竟然動手了,急忙伸手招架住她的拳頭。
“丫頭你別這樣,阿冰她不會武技,你會傷到她的。”
“那她傷到我怎麼算?!”
皇甫歌氣極,拳拳腳腳沒命似的朝阿刃打過去,阿刃也不敢還手,他怕傷著皇甫歌,他也不敢挪步,韓飲冰在他背後。
即便如此,皇甫歌也傷不到阿刃,這三年中,皇甫歌雖然武技進境飛快,但阿刃前進的步伐更快,兩人之間的差距,仍是不小。
阿刃也驚訝於皇甫歌招式中的內氣之澎湃,那懷抱天下之氣,共有九層,看皇甫歌拳腳中的威勢,恐怕她已經練到了三四層了吧。
“丫頭,你別鬧了,別打了好不好?”
阿刃好聲勸著皇甫歌。
阿刃身後的韓飲冰,看皇甫歌拳腳猛烈,而阿刃又隻挨打不還手,也不禁心頭慌亂,生怕那暴力女一個不小心把她的阿刃打壞了。
“別打、別打了,是我的錯,你們別打了好不好啊?”
韓飲冰哀求著,眼圈一紅,幾乎哭了出來。
這時,皇甫歌霍然住手。
她站在那,死命盯著阿刃,看得阿刃心頭發虛。
“丫頭……。”
“別叫我丫頭!”
皇甫歌大吼。
“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咱們一刀兩斷,誰也不認識誰!”
這句話,皇甫歌說得很冷靜,冷靜的近乎殘忍。
她心中彌漫著一種絕望般的憤怒,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心很痛,但她沒有哭,她已經為眼前這個男人流過一次眼淚,她不想再重複一次。
眼前這個女孩是如此的堅強,她自己生活在這世上,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韓飲冰嚶嚶的哭了,她在阿刃背後,緊緊的抓住了阿刃的袖子。
身後這個,就不一樣了,她的世界隻靠阿刃支撐著,沒了阿刃,就沒了一切。
阿刃在這一刻明白了,他該如何選擇。
軟弱戰勝了堅強。
“丫頭,對不起。”
阿刃終於也向皇甫歌道歉了,這聲道歉猶如一柄刀子,狠狠的紮進了皇甫歌的心。
“我們還是朋友,生死之交,對不對?”
無意義的廢話,阿刃不想多說,傷害了她再去安慰她,那是一種多麼可恥的虛偽,阿刃隻是覺得他們也許還可以是朋友,一次次的生死磨難,都是她與他一起渡過的,難道這一切都會隨著那撕裂的緣份而煙消雲散麼?
因愛而生恨,這樣的劇情轉折在世間也不知上演了幾千幾萬次,這次會不一樣麼?皇甫歌雖然有著顆晶瑩惕透一塵不雜的心,但首先,她還是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麵對這樣的情景,隻會有一個反應。
“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皇甫歌轉過身去。
“丫頭……。”
“走!”
皇甫歌大吼。
阿刃神色一黯,拉過韓飲冰,頹然而去。
聽見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皇甫歌終於撐不住了,她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在床上。
“小歌。”
楚自瑤來到皇甫歌的身邊,摟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叫何刃的小子真是豔福不淺,皇甫歌這麼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孩子竟會那麼在意他,還有,他身後的那個女孩子,那個如同水做的一樣的女孩子,她流淚的時候,也真是楚楚動人,楚自瑤都有點可憐她了。
這兩個女孩,一個烈如火,一個柔若水,為什麼會同時喜歡上那個黑炭頭呢?
他究竟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不過,在愛情的世界裏,真是沒道理可言啊,堅強的就一定要受欺負,就因為軟弱的那個會更可憐麼?
楚自瑤搖搖頭。
好沒道理。
“我和他一起死過。”
皇甫歌突然悠悠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楚自瑤聽了一愣。
“我殺了他,也殺了自己,在那一刻,我們的血流在了一起,所以我現在很痛,因為他把他的血從我這裏拿走了。”
皇甫歌指著自己的心。
“但是我不會哭,我已經為他哭過一次,皇甫嫣然說如果你為一個人哭了兩次,那就代表你將會永遠失去自己,變成他的奴隸,她就是因為不願為那人哭第二次,才離開的他,所以我不會哭,因為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活。”
皇甫嫣然,皇甫歌的母親,雖然兩人相處在一起時倒像一對冤家,但是,無論皇甫歌承不承認,皇甫嫣然對於她的影響是無法抹去的。
而在楚自瑤印象裏,皇甫歌從來都是無法無天樂嗬嗬的,她從來沒見過這種類似憂傷的情緒會出現在她臉上。
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了。
皇甫歌回頭,給了她一個如花般的笑臉。
“瑤姐你說對不對?”
“當然對了!”
楚自瑤更緊的摟住了皇甫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