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人的訝然中,真正的主角,阿刃這才施施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這一路走得很慢,因為不知道是否還有石頭老兄沒照顧到的陷井,這要是挨上一下,不死也得殘廢。
此刻走出通道,看著許多人圍在洞前,他嘻嘻一笑,抱拳道:“各位請了。”
顯然醫家這些人是不認識阿刃的,見闖入醫家的竟是一個少年,這些人都麵現怒容,紛紛七嘴八舌的責問阿刃是誰家弟子,竟敢如此無禮。
雖是群情激憤,但著實是亂了一點,阿刃在這混亂中不由得搖頭歎息,口中叫道:“喂,你們醫家怎麼連個管事的也沒有,太沒規矩了吧,用不用我教教你們?”
此言一出,更是惹起眾怒,幾個年紀較輕的青年怒發衝冠,就要上來教訓阿刃。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壓過其他雜聲,話聲中,這人也分開人群走到了阿刃麵前。
高大英俊,眉間傲氣淩人,竟是皇甫仁。
“何刃,你膽敢擅闖醫穀!”皇甫仁厲聲道。
阿刃還沒答話,周圍醫家諸人倒是嚷開了,紛紛問著“仁哥兒,你認識這小子?”“這小子是誰?”等等話語,一時間場麵更亂。
這也太難看了吧。
阿刃不由得對這個所謂的「濟世醫家」心生輕視,有外敵入侵,家族中人竟然無法協調一致,反而弄出這等亂糟糟的場麵,若真是大敵來臨的話,這醫家,還不是舉手便滅?
是不是太久沒有東西能威脅到他們,所以他們傲慢成這個樣子?
那今天便要給他們點兒教訓!
想到這,阿刃麵生笑意,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揚給皇甫仁看。
“仁哥兒,認得這東西不?”
阿刃掏出的是皇甫歌交與他的那盛著假「七道天心」的針盒,而皇甫仁一見,果是神情驚疑:“「七道天心」?怎麼會在你手裏?”
“你們家家主借我玩的,我今次是來送還它,可沒想到醫家這麼難進,隻好略微使了點手段,有失禮之處,望海函。”
阿刃麵帶歉意,禮數做足,看著很有誠意。
皇甫仁也似乎相信了,口中語氣緩和,畢竟能借到醫家至寶的阿刃很可能與醫家有莫大關係,皇甫仁看在家主麵上,也不敢失禮。
“既有緊急事務要進醫穀,為什麼不在「投名石」處遞名狀,反要硬闖?”
投名石?
阿刃心中大疑,這算個什麼地方?
原來那投名石,正是位於醫穀入口處附近的一個小山洞裏,裏麵有現代化的監控設施,有急事要入醫穀的本家弟子或是熟人,均被告知可以在那處陳述詳情。本來呢,阿刃也是應該知道的,可偏偏要告訴他這個事的人是皇甫歌,偏偏那天阿刃出穀的時候又發生了許多事,皇甫歌的性子不定,一時興奮,便給忘了,此後也再沒記起。
唔。
既然不知,阿刃隻好吱唔了幾句,皇甫仁的注意力集中在「七道天心」上,也沒注意阿刃在說些什麼。
於是,兩個人越來越近。
皇甫仁的手搭在針盒上的那一刻,突然聽到阿刃嘿嘿笑聲,不由得奇怪一望,便看到阿刃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心中一驚,正待反應,已是來不及了。
隻見阿刃左手一環,已經貌似親熱的搭在皇甫仁脖子上,接著手指用力,按在皇甫仁頸後脊椎處,一股生機勃勃的內氣便自那處衝進皇甫仁體內,脊椎是人體之柱,此處癱瘓,人縱是有千般力氣也無處可使,皇甫仁驟覺通體酥軟,一下子軟在阿刃懷中。
圍觀醫家諸人見二人原本像是相處融洽,以為沒事發生,沒想到皇甫仁突然軟倒,接著,自皇甫仁口中發出的厲叫讓他們知道了阿刃並非是醫家的朋友。
“何刃,你偷襲我!”
“偷襲你又怎麼樣?”阿刃嘿嘿笑著,一個爆栗敲在皇甫仁頭上,“奶奶的你小子就是笨得出奇,說兩句話你就信了,你怎麼能活到現在還沒被人騙死,真他媽的奇怪!”
“何刃!!!”
皇甫仁三翻兩次的栽在阿刃手中,此刻又是在自己家族中人麵前露醜,心頭羞怒自然不在話下,口中厲喝,偏偏手足無力,臉上表情青裏透紅紅裏透黑的那份精彩,也就不用細表了。
聽見皇甫仁的叫聲,醫家諸人急怒交加,就要圍上。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阿刃一手擒著皇甫仁,一手指著他們,“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阿刃右手摸出一根三寸長的粗針,抵著皇甫仁的腦袋,陰笑道:“再過來我就把他紮成癡呆!”
阿刃可不是虛言,一針刺入靈台,內氣激縱,被紮者非死即傷,變成傻子已經是很不錯的下場了,在場的都是久習醫術的世家子弟,自然理解這個道理,一時間全都怯步不前,隻是眼露凶光的盯著阿刃。
“你想要什麼?”一個看起來頗為穩重的中年人問阿刃。
談條件是吧。
阿刃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恨意,他的條件很簡單。
“我要見你們家主。”
“什麼?”那中年人大奇。
“我要見皇甫家主,我要見那個老王八蛋!你聽到沒有!”
想起爺爺,想起那副害了爺爺的假針,阿刃心底恨意欲狂,狂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