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多少錢?”她問道。
醫生拿過她床頭的單子看了看,?“一共三百五。”
誰料顧西歌卻突然又說:“我說的是總共多少錢?那個婦人是我小舅媽,她的醫藥費我一並付了吧。”
醫生驚了驚,在場的人都驚住了,李芬芳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隨後醫生又拿來了一張單子,說道:“加上開的藥,一共七百。”
醫生有些猶豫的看著她,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誰讓這兩個人的情況都不是很好呢,所以用的藥都是比較貴的。
可麵前這個明顯還是個學生,這醫藥費,她真的付得起嗎?
誰知道,顧西歌卻絲毫沒有猶豫,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數了七張很爽快的遞給了醫生。
醫生怔了怔,收下錢之後,又把給她開的藥遞給了她,還好奇的問了句,“你一個孩子怎麼還幫大人付錢?況且聽起來你們已經斷絕了關係?”
顧西歌接過醫生遞來的藥,淡淡的笑了笑,說,“沒辦法,我小舅媽,很窮。”
說完她便離開了診所。
留下診所裏一眾人神色怪異的看著李芬芳。
李芬芳的臉都變綠了,十分的難看,麵對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顧西歌當初淨身出戶,就連衣服被子都沒帶走,哪知道她現在竟然有了這麼多的錢!
還那麼爽快的把她的醫藥費給付了,最後說的那句話卻分明是故意諷刺她的,想到這裏,她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顧西歌離開診所,第一時間便是去了李瞎子的住處,卻發現空無一人,一切的擺設都還跟走之前一樣。
她突然心底一沉,那天她並未看到李瞎子,到最後變成混戰,李瞎子人呢?是趁亂逃走了嗎?
負罪感一波一波的襲來,連累了李瞎子不說,就連慕驚鴻現在也生死不明。
她沒有精力去思考她是如何被人帶到木槿縣來的,她立刻坐車前往了南禾市。
途中,她拿出手機想給李賀打電話,這件事需要葛非凡幫忙。
拿出手機看到顯示日期的那一刻,她驚住了,距離那次出事那天,已經過去一周了!
所以說,現在已經開學了!
那麼葛非凡他們現在肯定在南聖一中上課,也不知道突然給他們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他們。
但她又想了想。
以她一人之人根本就找不到慕驚鴻到底在哪所醫院,整個南禾市大大小小的醫院那麼多,而且要真是去找的話,也隻能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找。
那樣的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慕驚鴻。
隻有讓葛非凡出麵,才能直接在醫院問到最近有沒有受槍傷的病人送到醫院。
想到這裏,她還是撥通了李賀的電話。
那邊立刻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顧西歌,你可是消失好久了,找你也找不到,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聽他那邊聲音很嘈雜,應該不是在上課時間。
“你現在有空嗎?能出校一趟嗎?我有事情想找你們幫忙。”她認真的說著。
那邊沉默了片刻,李賀才連忙回答說,“我們現在下課時間不能離開太久,你可以到我們學校外的那個甜品店來嗎?”
顧西歌答道:“好,我可能要二十分鍾後才到。”
“沒問題。”
掛掉電話,她整顆心都緊張了起來,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慕驚鴻到底怎麼樣了。
她沒想到距離出事那天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也就是說,她昏迷了一周。
這一周,她在什麼地方?
醫生說她是被一名年輕男子送到診所的,那她肯定不會在診所裏住了一周,診所是不收這種病人的,這種病人一般都是直接送到南禾市的大醫院去。
回憶起出事的那天,她不止是被雷劈中了,那時候還有一聲槍響,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開,但她也能猜到應該是殷江河的人。
殷江河這次明顯是衝著夜火來的,所以才會故意去搶林六看好的地盤,而林六被山道裏的鬼魂也給逼急了,所以才中了殷江河的圈套。
而她如今卻什麼事情都沒有,沒有絲毫被雷劈中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槍傷。
實在是詭異的很,令她感覺那天的事情就像是做的一場夢一般。
坐在車上,她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推算起來都毫無邏輯,可是她如今也找不到那個把她送到診所的男子,所有的線索都在這裏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