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飛卷的黃沙到了小老頭身旁，卻像是遇到了某種看不見的阻力，瞬間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就連那如颶浪般激蕩的元氣也難以越雷池一步。
不知不覺間，小老頭周圍就落了一地黃沙，他手裏的雞腿卻依舊幹幹淨淨，連一粒沙子都沒有沾上。
“嗯~好吃~好吃~”
小老頭隨手撕下一大塊雞腿肉塞進嘴裏，大口大口地嚼著，吃得一臉陶醉：“果然雞腿還是得用青蒿汁煮透了才好吃，又鮮又滑，還有股子清香，簡直是人間美味~”
驀地。
一個聲音驟然從他背後響起。
“大人。”
小老頭吃雞的動作一頓，僵硬地扭過頭，看著身後的人影有一瞬間的心虛：“嘿嘿~小，小光，你怎麼來了？”
符光掃了眼小老頭手裏那隻半人高的雞腿，眼神一言難盡：“大人，您又去靈獸苑偷雞了？”
“嘿嘿~小光，我就這麼點愛好，你就當沒看到不行嗎？”小老頭訕笑著撓了撓頭，滿手的油膩瞬間黏在了他頭發上。
符光額角青筋狂跳，咬著牙沉聲道：“大人，靈獸苑的雞本就是養來吃的，您想吃直接跟廚房說一聲不就行了？您為什麼非得親自去偷？”
“雞當然是偷來的好吃，別人做好了送來的吃起來有什麼意思？”小老頭揮了揮手裏的雞腿，說的振振有詞，一副你小子什麼都不懂的表情。
說著，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忽然從衣兜裏掏出一隻幾乎一模一樣的雞腿，二話不說塞進了符光手裏，一臉心疼地說道：“正好還有一隻雞腿，你今天來得巧，本大人就勉為其難，給你嚐一嚐吧~”
看到那隻雞腿朝自己遞來，符光下意識地想躲。然而，小老頭的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出手卻如電光一般迅速，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抗的餘地就強行把雞腿塞進了他手裏。
帶著撲鼻香味的油脂頓時沾了他滿手，順著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符光眉心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也不知道那些滄州府的百姓如果知道他們奉若神明的府君大人，鼎鼎大名的縱橫真君，私下裏居然有這種難以言說的詭異喜好，會不會覺得幻滅？
“對了~小光，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在修煉才對，怎麼跑這裏來了？怎麼，有急事？”小老頭利索地撕下一塊雞腿肉丟進嘴裏，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隨口問了一句。
“確實有事，但算不上急事。”
符光盯著雞腿看了半天，最後還是認命地把雞腿收了起來，快速把剛剛得來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說起正事，他雖然仍舊渾身散發著冷氣，表情卻已經恢複了冷靜。
小老頭啃雞腿的動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眼底暴起陣陣精光。
半晌，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張嘴在雞腿上狠狠咬了一口，撕下來一大塊肉：“這個薑氏還真是不簡單。那些頂尖世家都還沒動靜呢，他們居然就已經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