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著走。還有呢~”
裘白衣隨手把玩著筆刀,目光落在天人榜上,語氣玩味。
“誰?”
“還能是誰?”裘白衣挑了挑眉,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薑定山的兒子,薑遠。”
“薑遠?”黑袍人帶著麵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語氣中卻透著疑惑。
裘白衣也不解釋,隨手捏住筆刀,在天人榜第一的位置點了點,戲謔道:“你說,我要是把他的名字刻在天人榜第一,會怎麼樣?”
黑袍人猛地一愣,隨即腦子裏像是有一道驚雷劃過,轟隆隆得炸得他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跟裘白衣相處不過十幾年,他卻清楚,裘白衣絕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他那漫不經心的外表下擁有的洞察力,絕非是普通修士能比的。
他既然這麼說,那麼,這個薑遠的實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艱澀道:“你發現了什麼?”
“還不好說。”裘白衣轉著筆刀,神色漫不經心。
“什麼叫‘還不好說’”黑袍人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幾分。
“你難道不覺得他太冷靜了嗎?”
裘白衣眸色淡淡,語氣平淡地好似在說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從進入忠武侯府開始,他就一直低調地站在薑定山身後,但他的表情,卻自始至終都是冷靜的,哪怕是在薑定山自請出族的時候,都幾乎沒有變化。要麼,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要麼,他就是藝高人膽大,自信發生任何事情都能應付。”
“還有最後,薑斌出手的時候,薑定山,薑遠,薛靈三人聯手才勉強接下了一招。可你發現沒有,三人之中,受傷最輕的不是薑定山,是薑遠。”
裘白衣說著,垂眸瞥了黑袍人一眼,不出意外看到了他震驚的眼神。
收回目光,他繼續轉著筆刀,眼底泛起思忖之色:“薑遠此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出手次數極少,晉升天人境之後,更是第一次在公眾麵前出手,實力很難判斷。不過,僅從忠武侯府那一次出手來看,他的實力未必比薑定山低。”
“還有,據說薑定山身上的法寶都是潛淵大師替他量身定製的,那麼薑遠呢?他身上有些什麼法寶?青州薑氏坐擁兩位煉器大師,麾下已經現身的神通境強者,更是已經達到了三個,你想想,薑遠作為青州薑氏的主事人,手裏又會有多少底牌?”
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說。
薑定山身具真龍之力,又有《九龍策》傳承,才能抗住薑斌一擊,薑遠卻表現得比薑定山還要輕鬆,那麼,他的體質有多強?是不是擁有有比《九龍策》更厲害的傳承?
黑袍人聽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消化了裘白衣所說的話,怔怔道:“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排到第一吧?”
“當然還有別的。”裘白衣兩眼微眯,“你還記得當初他和黑寡婦的一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