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重生,乃是承載著仙經的先天道圖硬生生破開了空間和時間的壁壘,才能夠做到的,以太倉與的見識和眼力,決計想象不到,更不可能猜出他的來曆。
薑遠心神鎮定,不見半點失措。
他隨手一按石桌站直了身體,轉身便迎向了太倉與,同時朝淩緋煙點了點頭:“你去吧~我跟太倉先生聊幾句。”
“是,少爺。”
淩緋煙俯身領命,隨即恭敬地退了下去,很快就離開了石亭。
薑遠抬手一禮,和太倉與見過禮後,便轉身一引,道:“太倉先生請坐。”
聞言,太倉與終於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幾近本能地和薑遠寒暄了兩句,隨即傾身落座。直到坐穩之後,陣陣涼意透過石凳滲入體內,他的意識才徹底恢複清明,重新恢複了思考能力。
然而,即便如此,看著眼前的青年,他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他當年隨府君回國都述職的時候,也曾和那位玉龍公子照過麵,雖也曾為玉龍公子的風采所折服,但論起震撼,卻仍舊遠不及薑遠帶給他的。
曾經的玉龍公子英姿勃發,神采飛揚,就像是一團張揚而濃烈的火焰,吸引著無數修士競相追逐,舍命追隨。就好像,隻要跟著他,就可以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然而,薑遠明明眉眼間和他有七八成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在薑遠的身上,他看不到半點青年人的張揚,反而隻有沉澱到極致的冷靜,就像是在修行界沉淫了無數年的老牌修士那樣古井不波。
這樣的他,沒有玉龍公子那樣灼烈的光芒,也不會引得人追逐或者追隨,然而,卻異常的讓人安心,仿佛隻要是在他身邊,就可以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一樣。
這樣的人,沒有接觸到的時候或許沒有感覺,但隻要接觸到了,就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引,不願離開。
一念及此,太倉與眼神一閃,就像是撥開迷霧重新見到了陽光,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他終於明白,那些出了名難啃的硬骨頭,為什麼誰的帳都不買,卻偏偏願意留在薑遠身邊了。
注意到太倉與的眼神,薑遠卻沒太在意,自顧自地取出一套青玉酒杯,提起酒壺給兩人各自斟了杯酒。
“聽說太倉先生已經來了十多天,想必喝茶也已經喝膩了。這百年桂花釀是掌門送來的賀禮,我就借花獻佛了。太倉先生嚐一嚐,看看是否合口味。”
說著,他便將其中一個酒杯推到了太倉與麵前,醉人的酒香頓時彌漫開來。
太倉與低頭一看,頓時想起了寰正道把酒壇遞給淩緋煙時那鄭重其事的表情,不由笑道:“臧掌門的百年桂花釀,我也曾有所聽聞,當年我問他要,都沒能討到一壇。今日,我也算是沾了遠少爺的光了~”
這話,與其說是誇讚,不如說是試探。無非就是好奇臧天遊和薑家父子究竟是個什麼關係而已。
薑遠垂眸,自顧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全然沒有理會他畫外音的意思。
見狀,太倉與自覺沒趣,隻得也端起酒杯,慢慢喝了起來。
片刻之後。
酒已過三巡,薑遠放下酒杯,終於說起了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