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出離憤怒之中,姚綬熱血衝頭,腦子裏頓時就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幹他娘的!
猛地一偏頭,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劈砍過來的柴刀,他直接合身往地上一撲,一個懶驢打滾毫無形象地滾出了柴刀的攻擊範圍。
隨手一摸,他的手恰好碰到一個大小合適的硬物。
也不看是什麼,他直接抄起來就往前砸了過去,“嘭”的一下就把追他的人砸了個頭破血流!
“讓你追我!”
“讓你砍我!我砸死你!砸死你!”
姚綬氣喘如牛,左胳膊仍舊鑽心的疼,感覺連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右手卻仍舊不管不顧不停地砸。
到底修煉了好些年頭,就算現在是凡人之身,他出手仍舊相當有章法,不過幾下,就把對頭砸得哭爹喊娘,連柴刀都握不穩了。
“姚兄弟~姚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對您對手!求求您饒了我吧~!”一身邋遢的小混混抱頭鼠竄,拚著命躲避攻擊,臉上再沒有之前的囂張,反而滿嘴求饒。
飛起一腳,把對手踹飛,姚綬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帶著邪氣的笑:“小樣~!看我揍不死你!”
說著,他就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東西,搖搖晃晃地朝前走去,準備給這人最後一擊。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眼前光影一晃,他就忽然間回到了酒樓裏,一身傷勢瞬間無影無蹤。捏著筆的手仍舊懸在半空,他麵前的屏風上,一幅墨跡分明的畫卷卻已然成型。
姚綬定睛一看,兩眼瞬間瞪了個滾圓。
這畫上畫的,分明就是他剛才把人揍得哭爹喊娘的畫麵!
這樣也行?!
早知道隻要把人揍哭了就能出來,他剛才還逃什麼逃?直接幹不就行了?!
姚綬捂著心口,後悔不跌。
激動中,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瞄了一眼,卻發現薑遠手裏的畫筆已經收了起來,顯然也已經從幻境裏出來了。
而薑遠麵前,剛才還枯骨遍野的屏風上,卻出現了一道恐怖的裂痕,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成了兩半一樣!那參差不齊的邊緣,甚至還在不停地崩潰!
就這麼一晃眼的功夫,屏風上的畫麵就已經缺了一小半!
而薑遠,就這麼負手站在屏風前,靜靜地看著屏風上的畫麵一點點崩潰消失,帶著麵具的臉上無悲無喜,平靜無波,唯有那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
姚綬整個人都呆住了,震驚地連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這什麼狀況?!
就連酒樓裏的其他人,似乎也有些驚訝於這個變化,微微有些騷動。暗地裏,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終於。
薑遠麵前的屏風上的畫麵徹底崩潰,所有墨跡全部消失無蹤,重新變成了一塊潔白的絲帛。
驀地。
兩塊屏風驟然一顫,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與此同時,絲絲縷縷的金光從屏風上迸射而出,瞬間將屏風前的兩人完全籠罩。
酒樓中陡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兩塊屏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