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杜連成失笑,“我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他,僅憑傳聞下判斷未免有失偏頗。不過,你忽然提他幹什麼?”
“小師叔怕是還不知道。薑遠他……”臧天遊拎起酒壇灌了一口,斟酌了一下措辭,才緩聲道,“他是定山老弟的兒子。”
“定山老弟……”杜連成下意識地低喃了一句,隨即陡然一驚,“你說的,難道是當年你認識的那位,大獠十大青年高手之一,有著‘玉龍公子’之稱的薑定山薑公子?薑遠……難道是他和‘瓊華仙子’的那個兒子?”
無怪乎他如此驚訝。當年,這位“玉龍公子”和“瓊華仙子”和戀情可以說是轟轟烈烈,甚至還運氣很好的生出了一個兒子。就連他這個在雲華宗潛修的人都清清楚楚。
隻是,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兩人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其中原因一直眾說紛紜,直到現在,這還是修行界中的一樁懸案。
臧天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歎了口氣,他微微點頭,道:“是。我當初收到師尊急招不得不回來,臨行前給定山老弟留了塊雲華令。薑遠帶著雲華令找上門來,長得又跟定山老弟有七八成相似,五官裏也隱約有瓊華仙子的影子,身份確鑿無疑。”
“這就難怪了~”杜連成微微頷首,語氣感慨,“當年的‘玉龍公子’和‘瓊華仙子’是何等的風姿卓絕,跟我等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薑遠既然是他們兩人的兒子,天資秉性自然差不了。”
“豈止是差不了?”臧天遊搖了搖頭,神色感慨,“依我看,他比定山老弟當年隻強不弱!隻怕我們雲華宗這潭水太淺,就快裝不下他這頭潛龍了!”
“怎麼?”杜連成掃了他一眼,“難道還有別的事?”
“那小子……”臧天遊忍不住又灌了一口酒,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一抹笑意,“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暗地裏可忙得很~~就我知道的,他麾下就有一個煉器大師,一個準煉丹大師,甚至還有一個經商的奇才。平秋坊最近風頭正勁的那家一品閣拍賣行,就是他的。當初那個鋪麵的位置,還是我特意讓人去選的呢~”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一品閣的發展簡直讓他瞠目結舌。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眼神感慨:“更別提他本人的實力了~越級挑戰就跟玩似的!那手段,比當年擁有‘九龍策’的定山老弟也是不遑多讓~”
“照你這麼說,這小子確實了不得。”杜連成兩眼微眯,心底暗暗有些心驚,“他現在連二十都不滿,不出十年,大獠頂尖的年輕公子之中,必會有他一席之地。”
“是啊~”
臧天遊歎息似的說了一句,隨即緩緩放下酒壇,神色陡然間嚴肅了起來,就連說話聲音都變得極為沉重,一字一句,仿佛重若千鈞。
“小師叔,我想把掌門金印托付給薑遠。”
聽到這話,杜連成心裏咯噔一下,猛地抬起了頭,語調沉重:“你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