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丫頭們實在是太過稚嫩,雖然經受過良好的教育,在配合上有很多可圈可點的地方,可戰鬥經驗實在太過匱乏,手段也太過單一了,稍微遇到點問題就手忙腳亂,根本適應不了複雜多變的戰鬥環境。
就拿文書容手裏那塊乙木玦來說,如果是他的話,就絕不會到最後關頭才祭出來,而是會在一開始就直接祭出。
因為乙木玦是累積型的輔助符器,祭出時間越久,發揮的作用就越強,等到最後再祭出來,缺乏時間的累積,效果絕對會大打折扣,威脅性也大大減弱。
當然,這是指像剛才這樣,對手實力遠比自身強的情況下,如果對手實力跟自己差不多的話,文書容的策略也未見得有什麼問題。
還有那盾牆也是,護盾強弱不一不說,屬性也太過駁雜,相互銜接處幹擾頗多,破綻簡直一大堆,大概也就隻有這些小丫頭們才會覺得牢固。
就這種實力,他哪怕信手拈來,隨機應對,也可以輕易秒殺她們。
當然,以薑遠的性格,隨機應對實在不是他的風格。以他的心算速度,哪怕事起倉促,他也可以瞬間擬出四五套方案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所以,以他的實力對上這幫小姑娘,實際上,純粹就是在欺負人~
清冷的月色下,薑遠持劍而立,單手垂在身側,衣袂飄搖間仿佛也沾染了一絲銀光,從容大氣之外,更添了幾分神秘。
仔細看去,他麵具後的眼神平靜無波,就連持劍的右手,也穩定異常,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不知不覺,周圍的法修小姑娘,遠處的文紫俠,藍衣少女,四個女戰修,手中的攻擊全部慢慢停止,注意力都落在了這邊的對峙上。
天空中,水行蛟龍淩空盤旋,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方的兩撥人,卻也沒有再次攻擊。
如果說,一開始文紫俠的受製,還可以說是薑遠出其不意的話,此番文書容受製,卻是實打實的實力碾壓,再說什麼僥幸的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此刻,壓力最大的,莫過於被長劍指著的文書容。
青玉色的劍尖閃著凜冽寒光,距離她的鼻尖不過一指的距離,那湧動的元氣,幾乎就要碰到她那挺翹的鼻尖。
懾人的鋒芒刺激下,她全身雞皮疙瘩迭起,額頭冷汗淋漓,幾乎控製不住地渾身戰栗。
她從來不知道,凝水劍這樣一個低階法術,居然可以有這樣的威力!那壓縮到極致的元氣中散發出的威勢,甚至比實體長劍更加恐怖!
文書容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雙眼緊緊盯著那青玉色的劍尖,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薑遠手一抖,那劍尖就會直接戳到她臉上。
冷汗一滴滴從額頭滾落,脊背不知不覺就已經被汗水浸濕,粉紅色長裙緊緊貼在身上,此刻的她,看起來格外狼狽。
“你……”她無聲地咽了口口水,聲音顫抖,“你,想要什麼?”
聞言,薑遠暗暗挑眉,聲音卻依舊平淡:“為什麼這麼問?”
“你……”文書容狠狠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撐著說道,“以你表現出來的實力,如果……如果,真想殺我們,我們恐怕已經變成屍體了。你,你肯定有別的目的。”
她努力控製著呼吸,幾乎一字一頓,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卻好似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倒是聰明。”薑遠看了她一眼,眼底似有讚賞之色,“我也不要求別的,隻要你們安安分分待著,別打擾我就是了。”
“就,就這樣?”
文書容杏眸圓睜,目瞪口呆地看著薑遠,不敢相信他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
因為太過震驚,她差點連鼻尖上指著的劍尖都給忘了。
“你這麼大費周章,甚至不惜以一敵多,就隻是為了這個?”
一身紫色勁裝的文紫俠上前兩步,眉心緊鎖,滿目狐疑。
其他小姑娘雖然沒有開口,但看著薑遠的目光裏卻同樣滿是狐疑,似乎根本不相信薑遠的說法。
“不錯。”
薑遠神色依舊冷靜平淡,沒理會她們的震驚。
她們現在是被打怕了,才覺得這要求簡單。卻也不想想,真要是在開打前,他說讓她們安分點待著,她們會願意才怪。
想到這裏,薑遠再次掃了眼一身狼狽的文書容,補充道:“保險起見,你就當我的人質吧~我想,文氏應該還舍不得你死才對。”
“什麼?!人質?!”
文書容驀然瞪大了眼睛,臉色漲得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