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華永寧一定會答應的。
“薑老板好魄力~”華永寧看著薑定山,眼神探究。
薑定山的反應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不過,這也不算什麼~
反正最後贏的肯定是自己這邊,薑定山不管開出什麼條件,結果都不會有任何區別。
想到這裏,華永寧便鎮定下來,幹脆點頭道:“好,這條件我答應。”
“好,夠爽快。”薑定山瞥了華永寧一眼,隨即說道,“另外,這次賭局的賭注太大,未免有人耍賴,必須得有見證人才行。”
“這是當然。”華永寧眼神微眯,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見證人當然要請。薑定山怕他耍賴,他還怕薑定山耍賴呢~
這次,符文扣的圖紙他是勢在必得!
雙方意見達成一致,很快,就有煉器學徒跑了趟隔壁街,把春山鎮煉器工坊聯盟的會長任永澤請了過來。
“薑老板,錢老板,華老板,你們真想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任永澤捋著花白的胡子,眉毛擰得幾乎能夾死蚊子。
他來之前就已經從報信的煉器學徒口中知道了事情始末,這會兒的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他可是知道薑遠有中級煉器師的實力的,對丹陽坊和華瑞閣根本就沒信心。
春山鎮也就他們三家丙級工坊,他們這麼一搞,萬一華瑞閣和丹陽坊全部解散,回頭豈不成了薑氏一家獨大?
到時候,他這個煉器工坊聯盟的會長,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簡直愁死他了~
“任會長,我們心意已決,您就別勸了。”華永寧斬釘截鐵地說道,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勸不動。”
任永澤歎了口氣,認命地拿出一張鬥器用的契約卷軸,一邊詢問,一邊提筆在卷軸上書寫。
鬥器在工坊間流行這麼久,早已有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這份鬥器專用的契約上已經把大半內容都寫好了,他隻需要把參與鬥器的三方,以及他們提出的賭鬥條件等內容補充上去就行了。
沒過一會,契約就寫完了。
“契約一旦簽下就不能反悔。事關工坊的存亡,諸位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任永澤擱下筆,抬頭凝視著薑定山,錢仲夏,華永寧三人,鄭重其事地再次詢問了一遍。
“任會長,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華永寧“臉色沉重”地衝任永澤道了聲謝,落筆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
他好不容易才讓薑定山答應鬥器,還等著看薑定山輸得一敗塗地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放棄?
如今兩邊都各有心思,且都篤定自己會贏,任永澤的勸說,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了~
在華永寧之後,薑定山,錢仲夏兩人也在契約上簽了自己的名字,並滴血留下了氣息。
任永澤見狀也是無法,隻得歎了口氣,認命的宣布道:“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麼,我現在宣布,鬥器,對賭契約正式成立。你們可以請出一會要參與鬥器的煉器師了。”
話音落下,華永寧臉上故意裝出來的“決然”之色立馬消失,瞬間換了副嘴臉,顯得得意非凡。
“嘿嘿~薑定山,不過運氣好得到了一張圖紙,就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了嗎?你這次輸定了!”
他一臉“大局已定,我贏定了”的表情。
就連錢仲夏也明顯鬆了口氣,仿佛真的大局已定。
“是嗎?”薑定山不慌不忙地按住指尖的傷口,抬頭冷靜地看著華永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信心~”
“哈哈~那你就看好了!”
華永寧輕蔑地看了薑定山一眼,心裏暗暗冷哼了一聲。
他最討厭的就是薑定山這副看不起人的樣子。等那一位來了,他倒要看看薑定山還怎麼鎮定!
這麼想著,華永寧飽含深意地看了薑定山一眼,隨即一扭頭,朝門外說道:“有請寇師傅!”
這一句話蘊含了元力,瞬間就傳出去了很遠。
話音落下不久,一個人就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這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袍,衣緣上繡著銀色的紋路,頭上戴著銀冠,外表雖是青年模樣,但眼底的神光,卻透著青年人沒有的深邃。
比起華永寧的得意非凡,這位寇師傅的表情倒是頗為平靜,眼底甚至隱隱有幾分不耐。
隨著他的出現,一股隱約有些躁動的火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都好似憑空變熱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