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間大房子裏,裏麵的人一陣歡呼,似乎在歡迎我進去,我進去之後,獄警交代那些人說:“上麵有交代,讓你們照顧一下,不要照顧的太好,下手輕點,別弄出事來。”
說完之後,厚重的鐵門就關上了,門上的鐵窗非常的小,和電視上見到的一樣,看守所在我的印象中是神秘的,可現在身陷囹圄,被關進了看守所,終於有機會接觸看守所了。我朝裏麵看了看,裏麵一排架子床,在床旁邊坐著站著十來個人,他們有的凶悍,有的猥瑣,其中有兩個人特別的彪悍,其中的一個光頭,臉上一道刀疤,從頭上砍到嘴角,看上去非常的猙獰。另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的橫肉,鷹鉤鼻子毒蛇眼,留著一撮小胡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話又說回來了,能進來的有幾個好人?不過像我這樣被冤枉的也有。我蹲在角落裏,看著那些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這是一個冷漠的世界,和外邊完全不一樣。我正看著,這時外邊敲著鐵門說開飯了。我運氣不錯,一來到這裏就趕上了開飯,正好我也餓了,於是趕緊轉身,從小鐵窗裏接過一個窩頭和一塊鹹菜。
窩頭很小,中間還有一個窟窿眼,這樣的窩頭,我一口能吃一個。這時想起了遲誌強的那首《愁呀愁》,“手裏呀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監獄裏的生活是多麼痛苦呀,一步一個窩心頭……”想起那心酸的腔調,我也忍不住的滴下了淚。
其他人也領了窩窩頭,小鐵窗“咣當”一下子關上了。我正看著窩窩頭心酸落淚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那小子你懂不懂規矩?進到這裏首先得過堂,拜大哥。”
我茫然的看著他們,這時刀疤臉對那個小胡子說:“老三,新來的不懂規矩,你過去給他說說規矩,順便教育一下。”
小胡子聽刀疤臉這麼一說,就朝我走過來,到了我跟前,惡狠狠的對我說:“你他娘的是瞎了眼睛,還是聾了耳朵?我大哥叫你,你沒有聽見呀?"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咬了一口窩窩頭,這時小胡子一拳打過來,我猝不及防,當時打在臉上,一下子把我的窩窩頭打落在地上,我知道在這裏麵隻能忍,因為看守所裏什麼人都有,我如果太紮眼了,被弄死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於是我低著頭沒有吭聲,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窩頭。
當我的手剛觸到窩頭,小胡子一腳踩到我的手上,然後用腳使勁的一踩,我的手鑽心的疼,我趕緊抽回了手,一看上麵都破皮了,這時小胡子一腳踩在我的窩頭上,窩頭被踩成了碎渣。
我當時火了,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小胡子,拳頭攥的咯吱響。這時刀疤臉說:“小胡子,新來的對你好像不服,你要是治不服這個新來的,老三的位置就讓給他。”
“大哥,就這小王八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先給他鬆鬆皮。”
說完之後,一腳踹向我的胸口,這裏的人說打就打,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直接把我踹翻在地,用的勁很大,我感覺胸口氣血翻湧,喘不開氣,肺像是炸了一樣。我捂著心口,咬著牙要起來和小胡子理論。這時的我還是以外邊的世界為標準,動手之前得先講理,最起碼得占著理。我一邊起身一邊說:“你狗日的怎麼隨便就動手?”
我剛說完,小胡子揚起來,朝著我的肚子上就是一腳,嘴裏罵道:“媽了個bi的,你找死。”
這一下子,被我踹的肚子一陣劇痛,不由的捂著肚子,蜷在那裏跟大蝦一樣,在地上直打滾,小胡子太狠了,這一腳感覺肚腸子都被踹斷了,有一種要死的感覺。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體罰並沒有結束,小胡子雨點般的踹到我的身上,我疼的在地上翻滾,但得不到誰的絲毫憐憫,屋裏的那些人,看著被打的我,在那裏不住的叫好。
我這時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看守所裏不相信眼淚,不知道再這麼打下去,會不會被小胡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