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沒有往別處逃跑,而是一下子跳到河裏,她皮肉剛接觸到三途河裏的河水,就迅速的化為白骨,這時水中出現了幾隻白骨爪,把母夜叉抓住,一下子拉進了三途河,母夜叉發出絕望的大叫聲,我知道一旦進入了三途河,母夜叉就永遠上不來了。
母夜叉在三途河裏掙紮了半天,露出已經成骷髏的腦袋撕心裂肺的叫道:“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拉進了水裏,母夜叉隨著血黃色的河水,徹底的消失在三途河裏。母夜叉和我鬥了這麼多年,最後沉到三途河裏,不得不說是一個最好的結局,這樣一來,母夜叉就不能再害人了。我看著不遠處的大黑,此時的大黑站在那裏,高仰著頭,看著三途河裏的河水,樣子非常的威風,我張嘴想喊大黑,可嘴裏發不出聲音,急的我頭都快炸開了,盼著大黑走過來。就在這時一個嚴重的問題出現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意識一模糊,我當時害怕到了極點,因為我是中陰身,如果意識消失的話,靈魂就會消亡,那就什麼都沒有了,那樣的話,真的連鬼走做不成。如果說剛才母夜叉掏我的心,我不怕死的話,現在我絕對的怕死,因為我想和大黑在一起,如果沒有了意識,我就再也見不到近在咫尺的大黑了。
可意識根本不受我控製,慢慢的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知過了什麼時候,我的眼前一片黑暗,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有什麼在撫摸我的臉。我當時忽然想到了關於鬼死後的一件事,那就是《聊齋誌異.章阿瑞》上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之畏聻,尤人之畏鬼矣。聻的藏身之地叫聻冥幽境,傳說那個地方比地獄更恐怖,一般聻在那兒活的非常淒慘,不能投胎,也不能再死,怨氣極為重,讓他們變的非常厲害,靠著吃鬼而活,跟鬼一樣的存在形態。
我難道就是在聻冥幽境?不對,我的臉上不是被撫摸,而是一種舌頭舔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我的記憶中很熟悉。我想起來了,是大黑舔*我連的感覺,想到了大黑,我趕緊四處望,還是一片漆黑,我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一絲的光亮,我真是急了,在哪來想晃動頭顱。
就在這時那帶著倒刺的舌頭,觸到了我的眼睛,我沒有本能的閉眼,這次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發現自己沒有睜開眼之後,就想趕緊睜開眼,可眼皮有些沉重,這個時候隻能以意念來控製自己睜眼了。
終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當我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地上了,頭也被順著放在那裏,這樣比耷拉在那裏好受多了,不過頭還是不能轉動,我努力的轉動眼珠,尋找大黑,想喊大黑的名字,可是隻能張張嘴,做鬼做到了這個地步,真是讓我萬萬沒想到。這時大黑忽然高興的叫起來,然後把腦袋湊到我的臉上,用舌頭高興的舔我的臉。
能近距離的看到大黑,我高興極了,心裏想向大黑敘說這些年的思念之情,可是嘴不能言,發不出聲音,隻能幹張嘴。大黑把頭湊在我的臉上親昵了一會,就在那裏來回的跳躍,那是它非常高興時,才表現出的行為。
我此時最想的就是用雙手抱住大黑,把大黑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滾,可我的雙手、雙腳和脖子都斷了,成了一個廢鬼,無法去擁抱大黑。就在這時,大黃也回來了,它看我睜開眼睛,也過來用頭蹭我的臉頰,蹭了幾下之後,朝著遠處汪汪大叫。大黃一邊叫,一邊搖著尾巴,狗尾巴朝下,大幅度的搖動著尾巴,代表著見到了熟悉的人,這裏不是陽間,而是鬼魂呆的陰間,我所在的地方,雖然還不到酆都城,但也是三途河邊,在這裏大黃會遇到什麼人?難道是來救我的人?
可是我不能轉頭,也無法往遠處看,隻能等著來的人上前,等了一小會,像是等了一年,就在這時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喊道:“曉東你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