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金幣買白衣鬥士?”記錄員看著手中的紙驚訝的望著士兵,尖叫道:“這隻豬是誰?”
“噓!小聲點兒,笨蛋!這是林柏王子殿下下的賭注,還想不想活了你?”
“林柏殿下?難道他不知道……”
“這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快幹活兒吧!”
“唔!是夠忙的,瞧瞧那一大堆廢紙,全部都是壓金甲的,咱們主子正頭大呢。”
“怕什麼,這不過才第一場,後頭還有好幾天的,你們主子這買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倒是,嘿嘿!天啊!快瞧瞧,這……幫我看看,我沒有眼花吧?”
“什麼?”旁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十萬枚金幣?”
“你們確定上麵寫的是銀衣鬥士?”
“好……好像是。”
“這年頭,瘋子真多。”記錄員搖搖頭,繼續忙碌的工作中。
“快瞧!銀衣被剌傷了手背!”不知道什麼人驚呼道。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瞧瞧金甲那架勢,估計不超五分鍾就要結束,真沒勁。”
“你別說,小家夥的鬥誌不錯,比他老子有能耐。”
“能耐管個屁用?還不是讓禿鷹飲餐一頓?”
聽到這話,眾人都靜默下來,誰也沒有留意到,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後麵,站著兩個毫不起眼的人類男子,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其中矮胖的那個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嘴角掀起輕蔑的孤度。
此人正是把阿喀流斯收藏起來的間人伯達克,而站在他身旁的,自然是不二人選,浴場管事亞倫了。他們其貌不揚的長相,再加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服裝,的確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用說關注他們的談話了。
“臭老鼠,到底還需要多久?”
“你他媽急個毛啊?快了,快了!”
亞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句話你已經說了有三分鍾了。”
“總不能讓他一上場就解決問題吧?那還有什麼狗屁意思?玩就要玩專業點兒,否則讓那些混蛋還以為老子這錢賺得容易。”
“你自己怎麼不下注?”
“這你就不懂了吧?既然老子都已經撈到一千枚金幣外加一瓶忘魂藥水的報酬,老子就應該回避,以免讓人發現,嘿嘿……”
“那個笨蛋還真信你。”
“能不信嗎?老子賣出去的情報什麼時候不準過?老子說白衣贏,他就一定會贏。每年都讓那頭野豬贏,老子還怎麼賺錢?”
“我壓了一千枚金幣,要是輸的話,你自己看著辦。”
“嘿嘿,老子辦事,你他媽放一百個心,不過老子要抽三分。”
“無所謂!就當抵消你賒欠的賬款吧!”亞倫無所謂的聳聳肩,視線又落入賽場內。
小個子銀衣鬥士此時已經片體鱗傷,幾乎站都站不穩,由始自終他都沒有主動出擊過,以迂回的方式不斷避開致命攻擊,雖是傷痕累累,但還清醒。反觀金甲鬥士,由於運動量過大,而且耗時大大超過預期,顯得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不斷的仰天嘶吼,甚至拍打自己的胸口。
所有的觀眾都開始用噓聲鄙視銀衣鬥士的怯懦,甚至還有人憤怒的高喊叫他去死。就在金甲鬥士又一次伏身直剌失敗時,銀衣鬥士終於開始了第一次反攻,就在所有人都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時,金甲鬥士手中的短刀已經剌入了銀衣鬥士的心髒。
場外的人們反應過來了,全場歡呼沸騰了,就連一些平日裏高貴的婦人都拋棄了矜持,掀起裙擺,一邊跳舞一邊高聲為她們心目中永遠的英雄歡呼。
沒有人,幾乎沒有人捕捉到白衣鬥士唇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除了直麵他的金甲鬥士,但他已經被遲到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當他從對方那長時間禁錮的笑容中發現意識到些什麼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本該當場生亡的白衣鬥士並沒有死,他並沒有像他父親那樣,被直直插入心髒的短刀殺死,他手中的短刀果斷而決絕的抹在了金甲鬥士的脖子上,當對方下意識去捂住噴血不止的頸項時,僅僅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已經失去呼吸,驚詫的轟然倒地,撳起一陣滾滾煙塵。
他勝了,白衣鬥士勝利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甚至包括林柏都驚呆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撒萊,這隻老狐狸第一時間跳了起來,“哇哈哈……勝了,我們勝了,親愛的學生,我們可是贏了一大筆財富啊!哇哈哈……”此時沒有人再去研究他那句什麼叫做我們,大家的注意力依然落入賽場內,那個站得筆挺的白衣鬥士身上,那把觸目驚心的短刀仍然插在心髒位置,紅色的血跡染滿了他全身,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敵人的。
“走吧!我們還需要辦些事。” 伯達克對賺了錢仍然麵無表情的亞倫說道,兩人悄悄的消失,往後方行去。
裁判有些恍惚的舉起白衣鬥士的左手,沒有掌手,沒有歡呼聲,更沒有喝彩聲,所有人都呆呆的注視著他,注視著這個意外的勝利者。
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