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臉色陰霾,稍稍向後退了幾步,阿喀流斯很快接收到他的暗示,抽出叢林王砍刀,如道黑影般鑽入人群。歐羅巴也很快有了反應,大喝一聲,雙掌觸地,一個個石錐從地下冒出,如飛刀般灑出去。
原本在猶豫是否要叫喚出亞斯蘭的林柏最終放棄了這一念頭,手中的魔杖直指敵人,喃喃念出風係法術,協助歐羅巴瞄準目標,並且加快了石錐的速度。
“小心,這裏有魔法師。”不知道是誰先叫喚出來,伴隨著一聲慘叫,他的喉嚨上多了道紅線,血飛濺而出,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但他的身體依然定立在那裏,兩眼圓瞪,正好幫身後的暗殺者擋去了無數個石錐的攻擊。
這時,那道黑影無聲無息的竄到道爾拉的身後,可惜對方早有防範,身著甲衣的道爾拉,根本沒把那些石製武器放進眼裏,即便是那個殘酷的暗殺者也同樣。他擔心的僅僅是那個魔法師男孩,雖然從年齡上,看不出他的魔法等級,但無論如何,魔法都是讓普通人恐懼的玩藝。
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對手,同時也低估了自己在奧利普的影響力。
得到林柏暗示的阿喀流斯就像個迫不及待的屠夫,望著眼前的半獸人,就仿佛看見了那個血光衝天的夜晚。他的眼裏隻有殺敵,殺死那個該死的半獸人頭目,為小菲爾報仇。黑白兩道刀光如蛇般在糾纏,道爾拉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體型在戰鬥中不再具有優勢,敵人似乎能把握他的每一步動作,下手又狠又絕,仿佛刀刀致命,逼得他連連敗陣,偏偏其它的手下都被那些愚蠢的地行龍拖住,根本幫不上忙。
就在阿喀流斯與對方拚殺時,林柏這邊卻差點兒被敵人製住,那些旁觀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朝他和歐羅巴攻擊,魔法師最怕的是什麼?就是近身戰啊!而且還是被三五成群的人圍毆,就連念咒都來不及,也不知道哪個聰明的家夥居然快手奪去了他手中的魔杖,害他隻能空手搏擊。
再看看歐羅巴那邊似乎要好一些,雖然看不清那堆人裏麵發生的事情,不過聽到慘叫聲連連,打死他也不相信那種殺豬般惡心的聲音會是從孤傲小子嘴裏發出的。
戰鬥漸漸進入高潮,不是爆出幾聲哄笑和吆喝聲,更有意思的是,從盧浮酒吧裏跑出來的幾個騎兵也加入了混戰中。這幫吃飽沒事幹的家夥,純粹是為了找樂子,見人就打,用酒瓶砸,甚至暗地裏在比誰傷人的數量最多。
林柏這邊稍稍得到緩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多出這麼多的幫手,他拚命的推開人堆,向前擠去。與歐羅巴相比,林柏更擔心阿喀流斯的處境,他現在十分後悔讓他獨自一人殺進敵陣。他原本的意思不過是想讓他殺一兩個人,先造成恐慌,沒想到,會失去控製。
當林柏被重重揮了一拳之後,終於再也動彈不了,被人雙手架住,眼看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要伺候上來,他連呼喚阿斯蘭都來不及了,隻能閉上雙眼,等待痛楚的來臨,心裏詛咒著皮皮怎麼還沒有回來?
“住手!”
一道聲音突然插入,等待的巨痛遲遲沒有來臨,林柏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一個身穿黑色騎士服,腰佩騎士劍的家夥站在酒吧前,一頭金發在斜陽中閃耀,國字臉型,,濃眉大眼,卻搭配著一隻筆挺的鼻子,看上去隻比林柏略高一些,但林柏不得不再次承認,這家夥也許,可能,大概……比他要帥一些吧?
“莫朗西,不要管我的閑事!”殺紅眼的半獸大聲嘶吼道,而林柏,在看見阿喀流斯時,眼中浮出嗜血的殺氣。
一如林柏擔心的那樣,阿喀流斯畢竟還是經驗不足,單一的身手如果在兩三招之內無法致敵人於死地,那就很有可能被對方打倒,更何況,這並非一場堂堂正正的比鬥,當那些地行龍倒下之後,年輕的勇士就成了盤中餐。
“放開他!”看見阿喀流斯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垂落在身側,另一隻手仍死死的握著砍刀不放,林柏怒吼道,他差一點兒就要不顧一切的把亞斯蘭喚出,就差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