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眼前的阿喀流斯和阿卡特來說,這兩人可以說是沒有太大可比性的,阿喀流斯在力量上,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戰勝矮人。可是他刁鑽的砍死角度和異乎尋常的敏捷度卻是矮人所無法齊及的,他完全可以采用奇襲來壓製對手,如果在真正的生死搏鬥中,不是生就是亡,根本不存在什麼道義問題。
而矮人呢?生性耿直、忠厚、剛正不阿的他,顯然處世不深,就算多活了幾百歲又如何,不像林柏這樣,從小跟社會接觸,早見識慣了那些陰險狡詐的花招,對任何奇招都會在心裏過一遍,想陰他,不容易。因此,他不適合與人一對一的格鬥,對於真正的武士而言,為了打敗敵人,任何毒辣的招式都使得出來。林柏相信,如果現在跟他比試的不是阿喀修斯,而是那個笑裏藏刀的歐羅巴,他恐怕早死幾十次了。
“阿喀修斯,不要從正麵還擊!側身反向突襲。”眼看矮人就要獲得又一次壓倒性勝利,林柏大聲喊道。
年輕的勇士果然靈醒,很快悟出了這裏邊的道理,刀鋒一偏,避開對方來勢凶猛的一擊,先就勢將力道化至最小,再一個反身,空著的左手上突然變出一把匕首,直接往矮人的胸口位置插去……
“小心!”幸好林柏發現得快,當那一抹寒光從視線中閃過時,心知不妙,連忙脫口而出一個定身咒,那把真家夥就差幾毫米,差一點要了矮人的命。
“夥計,怎麼這麼有空?要不要上來玩兩手?”剛逃離死神招喚的阿卡特對這個小小的意外絲毫不介意,反倒主動下戰書起來,弄得林柏搖頭苦笑。
“對不起。”剛剛解除僵化狀態的阿喀流斯對矮人說道,雖然言語生硬,但卻極誠懇,弄得阿卡特的臉頓時紅得像個番薯,拚命的擺手道:“沒事!沒事!偶一點事也沒有。”
“我看啊,你們兩個以後還是不要比試了吧?下次要再出這種事怎麼辦?”林柏半開玩笑道,但他心裏清楚,無論是不是玩笑,這句話隻是從他嘴裏說出,阿喀流斯一定不會再跟矮人對決。
“夥計,這話不對,受這點小傷算什麼?在偶們家鄉裏啊……”矮人著急的嗚啦啦說道,不過他的語速一快起來,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林柏在心裏暗忖到,小傷?阿喀流斯真暴走起來,可是不死不修的,這一點,至從在海上遇難那一次他就看出來了。這位年輕的勇士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憨厚的小夥子了,他對生命的漠然已經到了冷血的地步,跟人工智能諾亞有得一比,隻不過,一個是活死人,另一個則是假活人。
其實林柏另一方麵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些私心的,就像知道以自己的體質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武士那樣,阿喀修斯也不可能變成矮人那種天生的戰士。與其變得不倫不類,還不如按照他自己所擅長的方向發展,不過該為他選擇什麼樣的道路,林柏還沒有想好。
人王在這個階段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已經在未來王者之路的藍圖上,畫上了第一筆。
還未走到大殿正門,迎賓樂已經奏起,林柏心裏暗暗叫糟,遲到對目前的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大殿一向是迎接各國使臣和法辦大型皇家慶典活動的地方,三天來,林柏在此不知迎接了多少批使臣。不過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個十分富麗堂皇的地方,一如神之國度的美稱。大殿四周陳設著精美的白銀和青銅製品,牆上有金粉繪成的壁畫,地板上飾有栩栩如生的鑲嵌畫。
美索不達米亞的皇族及各國使臣們早已經穿戴盛裝,在門庭口等待,從皇宮通往車道的路上,玫瑰花瓣鋪成了長長的紅地毯,皇家儀仗隊也已經威風凜凜的迎立在兩旁。
當林柏等人到來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他們從未以如此完整的陣容出現在任何場合中,有時候在宴會上會找不著矮人王子的蹤影,畢竟對於他狼狽的吃相,貴族的太太小姐們可不敢恭維。但更多的時候,不在舞會中出現的卻是那隻讓人心驚肉跳的神獸亞斯蘭,想也知道,在那次事件之後,還有誰會有勇氣邀請它出席呢?為了防止皮皮鬧出亂子來,林柏還刻意把它也招喚到身邊,就近看管,順便給那兩個自相殘殺的家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