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夜,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前行在鄉下的小路上,四個大漢*著一口外鄉口音,開車的是一黑麵的威嚴漢子“家夥都檢查下,快到地方了,進山都提防著些,這世道越來越亂了,世道亂,妖孽出啊,到了,前麵不走車了,下車!”隻見四人背著碩大背包,手上拿著羅盤朝著久無人問津的山林中走去,隻幾轉一道光影閃過便不見了蹤跡。
百裏之外,鳳棲小城。
“南山經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搖之山,臨於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餘,食之不饑。有木焉,其狀如榖而黑理,其華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隻見一劍眉短發的英氣少年在棵杏樹下讀到。少年抬頭看向前方的中年漢子問道:“爸,中國地圖上沒有招搖之山啊,也沒有聽說有誰見過祝餘這種東西啊!”那中年漢子與少年有八分神似,隻是多了些威武的氣息。回到:“這書上說的據說是那上古洪荒時的人文地理,珍奇異獸,現在大多是不容易見到的,好了,不說了,你去做功課,我去地裏了。”
少年回了一聲,便轉身朝房中走去,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三尺青鋒,劍上刻著古篆“夢蝶”二字,對著空中練著刺擋兩式基礎。
這少年名叫嚴殤,嚴本姓莊,顓頊後裔,少年是那嚴遵一脈的後人,到這幾輩卻早不明了,隻留下幾本典籍和一本族譜,宣示著這一脈的存在。
時光如梭,三年又三年,少年人從懵懂少年時步入了似火的青春,一段屬於俠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爸,再兩周就該去學校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啊!”嚴殤忽然對在看電視的父親說道,嚴父毫不在意的回道:“你還是照看好自己再說,快到那個日子了,雖說祖上記載的不一定對,但也別太大意,明白嗎?!”“恩恩,知道了,都說了多少次了。”嚴殤不在意地回答道,明顯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在何方的密林中。
“大哥,咱在這林子裏轉了多久了?天明明隻黑了幾次,但我怎麼感覺過了好久?”四人中一瘦高的漢子問道,黑麵漢子回到:“老二,你靈覺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平時功課做到哪去了,師傅講過的,這如天界一般的地方,大都天上一天世間一年,自然是過了許久了!”
黑麵漢子剛說完,便見這林中起了濃濃的霧,(跟西安霧霾差不多的那種)霧中傳來陣陣狐鳴聲,又好像嬰孩的啼哭。
黑麵漢子打手勢讓四人安靜,又低聲吼道:“結陣,拿家夥,怕是碰見這靈地中的精怪了!”聲若甕鳴,四人扯開背包,拿出了四把兵刃,刃上畫著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閃著神秘的光彩,四把兵刃:一鉤,一鏈,一盾,一剪。四把兵刃一出,連濃霧仿佛也散了些。四人結著陣型慢慢地在霧中挪著步子,額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若是不在這清涼的林子裏,倒不顯得奇怪。
霧中飛出一條條素色的巾帶朝四人襲來,拿盾的矮壯漢子向前跨去,將巾帶盡數擋開,便在不見霧中有什麼動靜。
片刻,那霧中的狐鳴聲漸漸弱了,變成了一妙齡女子銀鈴般的笑聲,白霧漸散,卻未散盡,隻見四人不遠處的樹上坐著一婷婷的少女,少女身周環繞著素色的巾帶,麵上帶著麵紗,掩麵笑道:“一二三四……恩。”頓了頓接著說“剛剛好,嘻嘻,我知道你們四人為什麼來,我也不再阻你們,隻是你們丟了性命,莫要怪我哦,讓我看,你們還是快離開的好。”黑麵漢子將手中兵刃略低,回到:“我自知我四人不是仙姑對手,若仙姑不阻我們自是好的,我等四人此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仙姑莫要多言,請讓出一條路來,我等四人還要趕路。溧陽就此謝過了!”女子搖了搖頭,便驀地消散在眾人麵前,霧也散盡,仿佛從未出現。
四人中一清麗的女子詫異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又是什麼?三位哥哥知道麼?”黑麵漢子道:“仙子?狐精?我又沒火眼金睛,管她作甚,隻要不阻我們就好。三位師弟師妹,我們自當不負師尊以命窺天搏得一絲生機,縱使刀山火海,共赴可好?”三人齊聲回到:“一切唯大哥之命是從!”黑麵漢子看著霧漸散盡的密林道“繼續向前吧!我倒要看看前麵能有什麼鬼怪!”
鳳棲小城,火車站。
“爸媽,我走了,不用送,對了,過兩天記著把夢蝶郵給我哈。”嚴殤一臉不舍得的對父母道,隻是不舍的表情下全是興奮……很快告別了父母,嚴殤便拉著行李快步朝火車上走去,追著前方少女的背影,喊道:“憶月,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