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泰甲捧起杏夫粗糙的小手,黝黑的臂膀上明顯嵌著兩道深深的鞭痕。這也就罷了,泰甲全當杏夫自己不小心受傷!但看著她稚嫩可愛的臉上還有深深的掌印,他是徹底不能忍了!
這當爹的居然敢打女兒!
其實泰甲早已聽說過一點流言,說自從杏夫之母被大水淹沒,了無音訊之後,他父親奎善便染上了酒癮。這也就罷了,男人借酒消愁也在情理之中,泰甲雖未經曆,卻能理解。
但之後又有消息,說奎善與長老的孫子龔春一起胡鬧,又染上了賭癮!這龔春在部落中也是臭名昭著,經常拉一些不三不四的賭博;如何賭博泰甲是不知道,但眾人因為他是長老的孫子不敢責怪。
奎善染上賭癮,難免破財,更是難為了一直持家的杏夫。不過就算如此,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泰甲也不好摻合。
現在好了,他居然還家暴了!
泰甲也是活過一遭的人,未來的新聞發達可以讓他知道千裏外賭徒家暴的事情。這些在家裏麵無比凶惡的人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膽小怕事!
為什麼家暴的人還膽小?嗬嗬,因為這些人就敢欺負他們的親人,有能耐去街上拉個紋身大漢撒氣啊!
在泰甲看來,定然是喪妻之痛加上賭場失意,使得奎善變得無比暴戾,終於對杏夫下了毒手!而這種暴戾又僅局限在家中,在外麵的奎善肯定比小綿羊還溫順。
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隻敢欺負弱者。
杏夫無聲的啜泣著,若不是被打的怕了,他也不會跑到泰甲這裏來避難;好歹泰甲是神之子,奎善也不敢隨意找上門來。
“這家夥也真會當家長,打自己的親女兒,他的心不會痛嗎?”夷月憐惜的撫摸著杏夫身上的傷勢,擦幹她的淚水,安慰道,“小杏夫別怕,就住在姨母這裏,量那沒心沒肺的不敢為難!”
奎善卻沒心情心疼杏夫,他更關注的是自家利益:“嫡婦,要收養她我家吃啥?”
“你這老物,怎麼這麼沒良心?”夷月責罵道,“小杏夫都這樣了,你還要趕她嗎?”
更戊倒也不急,耐心說道:“我隻是陳述事實!今年我們家存糧本來就不夠,若再加上一個人,怎麼過冬?奎善那家夥雖然好賭,但他打自家女兒,管我們什麼事?”
這是明顯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偏生這番話語夷月還無從反駁;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久久不言的泰甲,問道:“兒,你是怎麼想的?”
“他能怎麼想?我是一家之主,當然是聽我的!”更戊毫不客氣的說道。
夷月分辨道:“他還是神之子,長老猶且敬重!”
“那我也是他老子!”
泰甲靜靜的聽著二人的爭辯,更戊是個利己主義者,而夷月是個聖母非婊,也不知當初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但他確實更傾向於夷月,更戊這種人相當於是變相的支持別人的家暴,但……或許真如他說的那樣,這是別人的家務事……
“但我偏要管!”
自從神照啟示之後,泰甲便也不隱瞞自己的成熟;若是在以往他或許會顧及別人的看法,但現在自己有了神之子的身份,別人隻會以為自己的成熟是天賜的,哪敢非議?
泰甲按住了杏夫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杏夫是我的朋友,她都來求助於我,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放肆!”更戊拍案而起,怒道:“臭小子,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我是你老子,你敢和我頂嘴!”
杏夫畢竟是個懦弱的孩子,他看泰甲父子因為自己要吵起來,連忙說道:“阿叔,大兄,你們別吵了,我走,我走……”
“走什麼走?”泰甲怒道,“這事我偏生要管!你別怕,我肯定還你一個公道!”
說罷,領著杏夫走出了房子,他可不會做一個鍵盤俠,既然說到了,那就要做到,這才是男人!
更戊憤怒的拍打著幾案,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夷月上前拍打他的背部,方才憋出三個字——
“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