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深山,密林鬱鬱,卻林木幽深,少了幾分靈動。好似這後山幾乎沒有生靈,隻有一排排高大的樹木充當唯一一角。
莫名其妙成了神之子,泰甲繼續跟著龔長秋爬山,耷拉著腦袋,做出害怕的樣子,問道:“長老,我……我怎麼就神之子了?”
龔長秋笑而不語,緊皺的臉如一朵菊花,開的極其燦爛。
龔長秋不說話,就由不得不讓泰甲亂想了——難不成是這個老家夥讓自己穿越的?他要幹啥?還是說要把我給殺了祭祀?別吧,我們部落可不是食人族啊!
穿越在一個遠古部落還真難受,畢竟你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明白他們的習俗。泰甲來這裏才六年,哪裏知道這個部落有沒有殺人祭天的傳統?
泰甲越走越忐忑,趁著龔長秋一個沒注意溜到附近的林子裏;但才剛跑了幾百米,就想到逃到林子裏有什麼用?他又不是貝爺,在這種地方怕是幾個小時都活不下去!
他最怕在野外遇上個動物什麼的,尤其是蛇!這林子裏枝葉密布,草莽滿地,誰知道有沒有藏著什麼鬼東西?
“算了,還是回去吧……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望著神秘未知的密林,泰甲選擇的退縮,行,你們吊,我逃跑!
然而剛回了一半的路程,一個棉絨絨的東西將泰甲給絆住了,直接摔得眼冒金星。泰甲倒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那坨軟綿綿的東西,似乎在樹林的縫隙中尋找著陽光,懶洋洋的翻滾著肚皮。
“熊貓!”
泰甲直接驚喜的叫出了聲來,也不管那隻是溫順的還是狂暴的,直接跑過去抱了起來。要知道現在可沒有這等待遇,蠢萌國寶可不是誰都能抱著的。
“嗚——”
那熊貓低聲嗚咽了一下,並沒有理會那突然抱住自己的傻小孩;泰甲見他沒有反應,心有不甘,手指在它肚皮上來回遊走按摩,全然忘記了自己想要逃出這個鬼地方。
“嗚!”
熊貓歡快的叫了一聲,泰甲的按摩技術恰到好處,它十分滿足,這才慢慢的立了起來,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孩,懶懶散散的舔舐著他的雙手。
“聽說熊貓的嗅覺是狗的好幾倍……”泰甲嘟囔道,“你能不能帶我去山頂啊?”
那熊貓竟是聽懂了一般,走到泰甲麵前低聲嗚咽了兩聲;泰甲一驚,沒想到這小家夥還這麼有靈性!也不管那麼多,騎在它背上,晃晃悠悠的朝山頂走去。
……
“哪裏去了,哪裏去了?”
龔長秋走了大半天,聽得身後沒了聲響方才發覺到泰甲走丟了,這下他可急壞了。要知道今天所謂的神照啟示儀式,就是要判斷他是不是神之子的,如今走丟了那可如何是好?
龔長秋一直記得那夢,心中一直將它當做是神的指示,而泰甲就是神的使者!是能夠將部落帶到光明之中的天使!
他慌忙的四處尋找,許久也未能找到,隻能哭喪著臉先行登山。他弄丟了神之子,必須要去祭祀場地賠罪。
怎麼賠罪?在他眼中,自己褻瀆了神明,自然是以死謝罪!
“神啊,寬恕我的罪孽吧!”
龔長秋一麵說著,一麵在地上跪了下來,磕了個響頭;然後緩緩而起,走一步,便說一句,跪下叩一個頭。往複循環,吟唱不斷,他好似不知疲憊,默默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過了良久方才到達了山頂,如此已是三個時辰過去了。
虔誠莫如真教徒。
不過僅僅轉眼,他就後悔了。自己在這裏虔誠了這麼大半天,泰甲居然早就登上了老霄頂!
“嘿嘿嘿,長老,你怎麼這麼慢啊?泰甲都等好些時候了!”
泰甲嘿嘿一笑,絲毫沒有提起龔長秋膝蓋上與腦袋上的淤青。方才他在頂上看的一清二楚,這老家夥可是一步一叩頭走上來的,哪裏敢提他傷心事?
龔長秋的臉憋得很紅。
看著笑嘻嘻的泰甲以及帶他上來懶懶散散的白熊,他氣的肝火旺盛,五竅生煙,第一有了想打人的衝動——你問還有兩竅哪裏去了?要知道龔長秋這寬額頭可完全看不見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