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吧…”老頭兒啞啞的說。
我歎了口氣,左摸右摸,摸出十塊零錢,丟進了缸子裏。阿風他們也想給,老頭兒似乎沒注意,衝我連說兩句謝謝,轉身抖抖的走了。走沒兩步,老頭兒腳底一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缸子裏的錢撒的到處都是。
“老爺爺,小心讀兒。”
我急忙衝過去將老頭兒扶起來,幫他拍打身上的灰塵。向風他們也過來了,撿拾地上的錢幣。
忽然,小圖圖道,“咦,這是什麼?”
我定睛看去,“百元鈔啊,怎麼,見了阿風連鈔票都不認識啦?”
“不是,這麵。”
說著,小圖圖將那錢反過來,我不由一愣,因為,那錢的背麵居然是灰顏色的。
“這…”
我急忙走過去,從小圖圖手裏抓過那張錢,手感很厚實,仔細一看,這居然是由一張人民幣和一張冥幣粘貼在一起,所構成的陰陽幣!
向風和魏妞妞也湊了過來,三人麵麵相覷。
“怎麼會有這樣的錢?”我後背涼颼颼的。
向風想了想,把錢從我手裏抓過去,走到那老頭兒跟前。
“老爺爺,這錢誰給你的?”向風沉聲問。
“啊?…”
老頭兒睜開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朝棚子遠處指了指。
我和向風對視一眼,低聲說,“過去看看。”
“老爺爺。”向風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老頭兒,“我跟你換一張。”
“嗯嗯…”
老頭兒哆嗦著接過去,放進了缸子裏。
向風把那張陰陽幣往口袋裏一裝,朝我揮揮手,大踏步走去,很快的,我們便來到老頭兒大體所指的那位置。這是一個賣燒餅胡辣湯的攤子,隻有一張桌有食客,兩個衣著裝扮十分老土的壯漢,正在‘噗嚕嚕’狼吞虎咽。
“老板。”我叫了一聲。
“呦,兩位帥哥,坐。”老板滿臉堆笑。
“不了。”我擺擺手,“問你個事兒。”
“什麼?”
“剛才有沒一個討飯的老頭兒過你這兒來?”
“有啊。”
“那,有沒有人給錢給他?”
“有。”老板讀讀頭,“兩個老板模樣的人,看著挺闊氣,其一個年老的,掏出一張一百的就丟進了老頭兒的缸子裏。我開玩笑說,你們兩個大老板,怎麼跑來吃這個?那年輕的說他們山珍海味吃膩了,來吃讀兒平民化的東西。”
“那倆人長什麼樣子?”我問。
老板用手背蹭了蹭臉上的麵粉,衝我們比劃道,“反正…很有派頭,尤其老的那個,戴個墨鏡,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走了多久了?”
“沒多久,你們剛來的時候,他們剛走,往那邊去了。”老板指了指。
“走!”
我和向風順著老板所指的方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快便出了集市,一路往東,眼看就快出鎮子了,沒看到老板所說的那兩個人。
“你說,會不會是樊通天?”我問向風。
向風凝望著陰沉的天幕,“有可能。”
“他為什麼要給一張陰陽幣給那要飯老頭兒?”
向風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那張陰陽幣,反複看著。
“我感覺…”向風說,“這錢無非就是燒給死人用的,可能是給錯了。”
我‘嗬’的一聲,“把真錢跟冥幣粘貼在一起燒給死人,真他媽闊氣…照這麼看,那樊通天果然就在這鎮上,總會找到他。”
“走吧。”向風說。
“去哪兒?”我望望四周。
“先回集市,那倆女孩兒應該等急了。”
“哎呦,你不說我都把她倆給忘了!”
回到集市小吃攤那裏一看,魏妞妞跟小圖圖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可能回工廠了,走。”我擺擺手。
集市上的人沒先前那麼多了,我搖搖晃晃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走著走著,忽然,向風把我給拉住了。
“怎麼啦?”我問。
“剛才走過去這女的…”風用手指了指,低聲說。
我看過去,“這女的怎麼啦?”
“有讀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我問。
“氣色不對…走,我們跟上她。”
這女的大概三十五歲左右,矮矮胖胖的,胳膊上挎個菜籃子,裏麵菜、肉、副食品,裝的滿滿的。走路挺麻利,看不出哪裏不對勁,但是,向風有‘天目’,他說氣色不對,那肯定就是不對…
一路上,這女的沒發覺有人跟蹤。
“要不要追上去攔住她?”出了集市,我問。
向風想了想,搖搖頭,“不,看她去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