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蓉這才溫溫柔柔地笑道:“舒雅,我怎麼又是一隻貓了?你們說你們學院的事,跟我沒關係呀。”
“是跟你沒關係。”陳舒雅歎道:“在你們藝術學院,爭著去當官的人,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人。你們是憑作品說話,不像我們,憑關係,憑人緣啊。”
“可你說我是貓,我就沒明白。”
“還不明白?貓抓老鼠是什麼樣子?先是一動不動,等到獵物出來了,噗的一聲,一口致命嘛。”陳舒雅推了一把王芙蓉說:“芙蓉,說實話,我就好佩服你。你是屬於榮辱不驚一類的人。有工作沒工作都無所謂。”
“你亂說,我讀書不也就是要找個工作呀。”王芙蓉不服氣地說:“我與你一樣,也需要打拚前途。”
“你就拉到吧!”陳舒雅嘖嘖讚道:“要是我有一個像你一樣的爹,我才懶得來讀鬼書呢。全世界旅遊去了。”
王芙蓉不言,隻是微笑。
在座的幾個人,除了勻不餘不知曉王芙蓉家的實力。全勝和陳舒雅,都是親眼見證過王芙蓉家的財力的。
她家是全國最大的紅酒經銷商,過去可能算不得什麼大戶。但放到現在,基本不可想象。
“不說他們了,我們吃。”陳舒雅大喇喇地嚷。
一桌子人,除了王芙蓉和全勝偶爾插幾句,基本都是陳舒雅一個人在說。勻不餘自始至終都很少開口,最多就是偷偷去瞟陳舒雅幾眼。
接風夜宵算是不歡而散。大家散了各自準備回宿舍。
我懵懵懂懂跟著黃婉來,懵懵懂懂吃了一頓夜宵,現在懵懵懂懂要跟著一起回宿舍。
全勝走在前邊,不時回頭對我說:“老王,你的洗嗽用具都在你床頭放著了。”
我沒言語。隔一會他又回頭說:“老王,你的換洗衣服放在你床頭了。”
我覺得好笑,對他說:“老全,謝謝你啊。”
全勝雙手亂搖說:“你別謝我,又不是我為你準備的。”
“誰給我準備的呢?”我好奇地問。
“黃老師啊!”全勝狐疑地問:“你跟黃老師是親戚的吧?”
我心裏一動,隨即點點頭承認。媽的,有時候拉張虎皮做大旗也是好事。
“難怪黃老師這樣上心。”全勝歎道:“還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啊!”
我嘿嘿地笑。實話說,再次回中大,我還是心裏沒底。按黃婉的說法,我這次能重回中大,一切都拜錢大有所賜。錢大有對我恨之入骨,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有如此好心,又將我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
錢大有一定有目的!我想。
我讓全勝先回宿舍,我還想走走。
全勝問我要不要他陪,我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回來,全勝肯定高興。過去在宿舍裏,我就是替他說話的。比如賈包宇拉他鬥地主,一次將他半年的生活費贏走了,就是我仗義執言,讓賈包宇不敢再欺侮他。
還有勻不餘,雖然不會直接找他全勝麻煩,但背後總是有點欺侮他。畢竟全勝身材矮小,打也打不過他們兩個,說更不是他們的對手。因此,我就成了全勝最大的依靠。
勻不餘提出去送陳舒雅她們,早就與我們分開了。
全勝一走,我在原地站了一會,轉身往湖邊去。
中大有個大湖,湖邊綠草青青,垂柳匝地。綠樹掩映間,擺有石凳石椅。平常時節,這裏是情侶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