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天不是問你這個問題,主要是要了解一下學生會的覃小曼情況。”
“了解她的情況,你們找我幹嘛?”
“你是當事人。”
“胡說!”我脫口而出,話一出口開始後悔。畢竟對麵坐著的是老師,我在老師麵前罵粗話,沒有好果子吃。轉念又一想,去她的,老子都還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大不了打起包袱走人,老子不讀了。
想到這裏,我突然玩世不恭起來。我感覺眼前就像橫亙著一座大山,原來我站在山頂,眼前都是迷霧,霧裏看花一樣,一切都覺得是如此美好。現在雲開霧散,一切都變得真實起來,原來我一直活在虛幻當中。
我突然變化的態度讓黃婉有些吃驚,她愣愣地看著我,半天輕輕說:“有些事,也許不會是你想象的那麼糟。起碼你的高考成績,學校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屑地說:“哪又怎麼樣?我實話告訴黃老師吧,我就是個落榜生,靠走後門來入的學。原來我還心虛,認為自己的行為很不齒。現在好了,謝謝老師你告訴我真相。我還不是中大的學生,我沒有負罪感了。”
“你是來讀書的,不是來撒氣的。”她微微蹙起了眉毛。
我發現她蹙起眉毛的樣子很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顯然感覺到了我在偷看她,一張臉不由得悄悄紅了起來。
“說吧,覃小曼是怎麼回事?”
我歎口氣說:“我是真不知道。”
“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是嗎?”我動了動身子,以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在黃婉告訴我自己不是中大的學生後,我感覺身上似乎輕鬆了許多。過去我與同學打交道,處處小心著,就是擔心他們看不起我。老子是怎麼來的,經管學院的學生大多知道,我不想讓別人因此而瞧不起自己啊。
現在好了,一切都露出真相了。學校既然大張旗鼓找我談話,一定是有個最後的處理結果。
當初梁鬆在位時,他的關係會想盡一切辦法為我遮掩過去。如今梁鬆不知去向了,沒人會再管我了!
“你的意思是,你沒與覃小曼談戀愛?”黃婉狐疑地問我。
我堅決地搖頭說:“沒有。”
“這麼說來,覃小曼自殺,與你沒關係?”
“沒有!”
黃婉就不說話了,起身從我麵前去拿茶杯,要給我再倒水。
我慌亂地去攔,在老師辦公室裏,這麼能讓老師給自己倒水喝呢?我的手因為慌亂,一下就接觸到她的手,頓時感覺到一陣冰涼。
她也慌亂地把手往回抽,一下碰到了紙杯,將杯裏還沒喝完的水,全部倒在了我的褲子上。頓時泅濕了一大片。
她哎呀一聲,趕緊抽了紙巾過來給我,尷尬地說:“快擦擦吧。”
我接過紙巾,淡淡地說:“沒事,不用擦。”
她便笑起來,將身子往座椅後背靠。
她坐直了身子,興趣盎然地問我:“你說說,你的名字梁梓陽是怎麼來的?”
“與黃老師的調查有關嗎?”我問。
“沒關。但我想知道。”
“我要不說呢?”
“你應該要說。”她信心滿滿地說:“你說了,對你有好處。”
“不說呢?”
“我也說不清。”她掃我一眼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說,可以不說。但作為學生處的老師,我還是要了解。我總不能讓一個學生讀了幾年書,連個學籍都沒有。”
“老師,如果你是因為調查的需要,我說。如果是個人興趣,對不起,我沒辦法說。”我不卑不亢地說。
“現在不是調查。”她敲了敲麵前的桌子,盯著我說:“我是叫你王者好呢?還是叫你梁梓陽好?”
我隨口說:“隨便。”
“名字也能隨便叫麼?”她嚴肅地說:“名字關乎一個人在社會上的影響,難道叫你奧大黑你也答應?”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我又不黑。”
“黑就可以叫,不黑就不能叫?”
“當然。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啊,外表看起來就不一樣,怎麼能這樣叫呢?”
“你明白就好。”她揮揮手說:“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你了,你可以走了。”
“就這樣?”我疑惑地問。
“你還想怎樣?讓我請你吃飯嗎?”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趕緊站起身,連聲說:“不敢不敢。”
我一邊說,一邊起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