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讓於蓧蓧愈發的緊張,她不安地看著我問:“王者,你不會與她在談戀愛吧?”
她指著屋裏還在自斟自飲的覃小曼,不屑地說:“一個女孩子,還貪杯,真惡心。”
我心裏一樂,笑道:“人家喜歡喝酒,北方人嘛,都喜歡喝幾杯。要不,你也一起來喝幾杯?”
“我不喝!”她拒絕我說:“你讓她走。”
“不行!”我說:“這樣多沒禮貌。”
“她不走,我走。”於蓧蓧甩開我的手說:“我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祝你幸福。”
“不可理喻!”我輕輕罵了一句說:“於蓧蓧,你要想清楚,你現在走,從此我們就不要再見麵。”
“不見就不見,稀罕你呀!”她抿著嘴唇,狠狠瞪著我說:“王者,你以為你是白馬王子呀?天下的女孩子沒有你就不能活了?”
我笑嘻嘻地說:“別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會。”
她楞了一下,嗷地叫了一聲,將整個人撲了過來,摟著我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一吃痛,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
屋裏的覃小曼聞聲起身,跌跌撞撞出來,指著於蓧蓧的鼻子吼道:“哪裏來是瘋女人啊!撒潑是吧?”
我去看覃小曼,她滿臉通紅,眼神迷離,一副欲醉不醉的樣子。她一隻手叉在腰間,一隻手指著於蓧蓧,典型的一副罵大街神態。
我想笑,笑容剛蕩漾出來,就被我硬生生收了回去。
於蓧蓧被她一指責,居然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擋在她們中間,兩邊告饒說:“兩位美女,都給我矜持些。注意儀表儀態。”
於蓧蓧顯然聽明白了,她淡淡一笑說:“我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覃小曼毫不示弱地說:“難道你的見識很偉大麼?”
“你說呢?”於蓧蓧挑釁地看著她。
“你不就是個香港人嗎?有什麼了不起?”覃小曼呸了一聲說:“九七年前,你們還是亡國奴呢。”
“胡說!”於蓧蓧漲紅了臉說:“你才是亡國奴。”
覃小曼哈哈一笑說:“就算不是亡國奴,你也是殖民地的人,一個被殖民的人,會有見識嗎?就算有,也是你們洋主子的吧!”
看著她們兩個鬥嘴,我樂得在一邊看熱鬧。反正她們爭來爭去,無非就是爭一口閑氣。
要說鬥嘴,於蓧蓧顯然不是覃小曼的對手。覃小曼嘴巴皮子一翻,就是一句話溜出去,雖然不帶一個髒字,卻讓人聽得心裏難受不已。而於蓧蓧每說一句話,都像要經過深思熟慮一樣,由此兩個人的嘴仗,於蓧蓧明顯處於下風。
覃小曼得意地瞟著於蓧蓧說:“於畫家,這裏是大陸,你還是回你們天堂香港去尋找自己的愛吧!”
於蓧蓧緊咬著嘴唇,眼光往我這邊看了幾眼,看我一直沒開口說話,跺了一下腳,帶著哭腔指著覃小曼質問我:“王者,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這讓我怎麼回答啊?我頓時尷尬起來。
“要我,讓她走。要她,我走。”
我訕訕地說:“蓧蓧,大家都是熟人,不存在你說的要誰誰。”
於蓧蓧吃驚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還真沒看錯,你就是想腳踩兩條船。”
我被她一激,脫口而出說:“我一條船也不想踩。”
“可是你已經踩了。”於蓧蓧歎口氣說:“王者,你讓我們都失望了。”
她們?她們是誰?孟小冬?甜姨嗎?我心裏一動,柔聲說:“蓧蓧,有些事,我們沒必要想太多。大家都還小,看問題不一定成熟。”
“別跟我來這套。”於蓧蓧冷冷地說:“王者,你會有報應的。”
她突然哇地張嘴哭出來,掩麵疾馳而去。
我頓時慌了手腳,別墅區在半山腰,我隻看到於蓧蓧是孤身一人來,她這樣下山去,要走多少路?何況,這裏的路七彎八拐的,稍不留神就會迷路。
覃小曼像是酒醒過來一樣,輕輕歎口氣,看著愈來愈遠的於蓧蓧背影,擔心地說:“梁梓陽,你還是追去看看吧,萬一出了點事,我可擔不起責任。”
我歎口氣說:“覃小曼,就憑著你這張嘴,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她怒視著我說:“梁梓陽,你是不是覺得皮癢了?想修理了?”
我嘿嘿一笑,扔下她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