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梁三爺病危(3 / 3)

蘭花兒在電話裏沉默了好久,才輕聲問我:“需要我做什麼?”

我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強調一句說:“蘭醫生,我爺爺的最後一程,我想你能與我一道送他。”

蘭花兒遲疑了一會,歎口氣說:“我不知道你王者把我當作什麼人了,但我答應你,我去。”

掛了電話,剛好護士推了車進來,大家小心翼翼地將梁三爺抬上車,風馳電掣般往梁氏宗祠跑。

梁三爺就安排在專門為梁氏臨終老人準備好的一張床上。

梁氏宗祠裏有專門為臨終老人準備的床。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臨終的時候進祠堂。按照梁氏宗祠的規矩,能進祠堂落氣的老人,必須是有後人的老人,還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梁三爺是梁氏宗祠公推的族長,其威望無人能出其右。現在他是有了名正言順的後人,就是我,因此他要進祠堂,無人敢說子曰。

梁氏宗祠的人聞說梁三爺回了祠堂,大大小小的梁氏人,絡繹不絕來看望他。

梁三爺舒心地躺在床上,含笑與所有來看他的人打著招呼。那一刹那,讓人幾乎感覺不到他是個垂危的老人。

我行使著梁三爺孫子的規矩,對所有來探望他的人表示熱烈的感謝。

蘭花兒就在這時候來了,看到我,臉上一片寧靜。

她給梁三爺檢查了一遍後,笑眯眯地對他說:“爺爺,你很好,我陪你啊。”

蘭花兒是我第一個帶到梁三爺麵前的女孩子,因此梁三爺很認真地看了看她,微笑著點點頭。

梁氏族人在下午過後,逐漸就沒人來了,除了幾個老人,祠堂裏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人。

梁鬆坐在床邊,幾次想開口說話,欲言又止後,煩躁得又開始轉圈子。

我拉著他走到一邊說:“梁爸爸,你是不是有事啊?”

梁鬆眉頭緊皺說:“總行有個國外考察的任務,就在後天要走。關鍵是不能替代,必須本人參加。”

我笑道:“你放心去,家裏有我。”

梁鬆猶疑地看了看我,沒說話。

“你不放心我嗎?”我問,輕聲說:“爺爺這狀態,估計十天半個月會沒問題。再說,家裏還有翁媽媽,萬一有什麼事,我們還可以電話問你啊。”

梁鬆本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兒子,看你的了。”

我拍拍胸口說:“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了。”

梁鬆要去國外的消息不敢告訴梁三爺。這年頭,忠孝兩全的事很難做得到。何況像梁鬆這樣高級別的官員,家事與國事放在一起,家事就顯得微不足道。

我們叫來蘭花兒,詢問梁三爺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蘭花兒掃我們一眼說:“這樣的事,誰敢保證啊?”

說過之後,覺得又有什麼不對,輕聲說:“不過,我會一直守在這裏。”

梁鬆並不知道蘭花兒的身份,還在疑惑她這麼個女孩子怎麼會被我一個電話叫來,而且毫不猶豫表示要守在梁三爺身邊。我隻好簡單介紹了一下,隻是告訴他蘭花兒是個醫生,並沒告訴他蘭花兒是個精神科醫生。

蘭花兒也不等梁鬆問,自己解釋說:“這段時間我休年假,有空。”

梁三爺回了祠堂,身邊又有我請來的醫生,這讓梁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他摟著我的肩膀走到祠堂的大門口,看著我說:“兒子,你爺爺的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