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如變了一個人，變得開始勢利，變得現實多了。
她身上的這種變化，讓我想起陶小敏。陶小敏就是個無比真實的姑娘，愛憎分明，嬉笑怒罵，無所顧忌。
自從感受到了她的變化，我確實沒半點心思去愛她。我王者不是個複雜的人，但我的經曆讓我變得無比複雜。我需要一個簡單的世界，一個簡單的女孩，能與我過著簡單的日子。
於蓧蓧的要求我沒敢答應，她小小年紀，開口說出這麼成人的話，我不能不擔心。
但於蓧蓧根本不管我感受，她從我口袋裏摸出房卡，打開我的門，站在門邊朝我招手。
我隻能過去，剛走到門邊，就被她一把拉進了屋裏。
她仰著頭看我，看了半天才認真地問：“王者，你愛不愛我？”
我想搖頭，但看到她眼裏射出來的期冀眼光，終究於心不忍。於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避開她的眼光，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水果靜物素描。
“你不愛我？”她肯定地說：“我知道，你愛上了孟小冬。”
我暗暗吃驚，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趕緊打斷她，粗暴地說：“你胡說。”
於蓧蓧認真地說：“我沒胡說。我看到你們對視的眼光了。隻有相愛的人才會那麼深情，才會讓人撲捉到他們動人的一瞬間。”
我訕訕笑著說：“於蓧蓧，你還真會扯。”
她白我一眼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是個藝術家，我們做藝術的人，比你們對事務的敏感要多很多。你騙不了我！起碼，孟小冬就沒騙自己，她的眼光告訴我，她愛著你，深深的愛著你。”
我羞愧無比，仿佛被她剝光了衣服一樣，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於蓧蓧突然嘴一撇說：“一個老女人，也值得你去愛？”
“孟總不老！”我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此時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反擊，我怎麼能脫口而出呢？
於蓧蓧似乎並沒有對我的話生氣，她不屑地說：“王者，你說她不老，年紀可是擺在那裏的，騙不了人的。”
“你說老就老吧，反正不管我的事。”我尷尬地笑著說：“於蓧蓧，你才多大，開口閉口都是愛呀情呀的。”
於蓧蓧笑嘻嘻地說：“我很小嗎？古時候，像我這樣年紀的女人，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我不想繼續爭辯下去，萬一說不好又挑動她那根神經，讓她拿著孟小冬的事來戲耍我，不值得。
於蓧蓧在我房間，兩個人的世界，我卻沒有了在成都的衝動，我不但沒衝動，反而覺得有些猶豫，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害怕。
她顯然看出來了我的不安，歎口氣說：“王者，其實你愛上孟小冬，我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她人還是很美麗的。不過，什麼東西都要講究對稱才美，比如愛情，隻有在相對稱的條件上，愛情才會美麗。不對稱的愛情，是十分令人惡心的。”
我一言不發。
“但是，誰都會被假象蒙蔽，我不怪你！”她突然柔聲起來，走到我身邊，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深情款款地說：“隻要你好好愛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莫名其妙的有點感動，對於於蓧蓧，我現在有無數說不清的感情，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還愛著她？我心裏原來的那個清純雅麗的女孩子於蓧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