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剛才我吃夜宵的地方,看到桌子上的餛飩和花生米都還在,覃小曼的人卻不見了。
全勝呼喊著小攤老板來收拾桌子,老板告訴他桌子有人坐,過一會會回來。全勝便罵:“什麼人哪?占著茅坑不拉屎,有意思嗎?”
勻不餘不悅,敲了全勝的頭一下說:“狗日的,這是茅坑嗎?”
全勝知道嘴誤了,不好意思地訕訕笑,指著桌子上的花生米和啤酒說:“這是沒公德心嘛,吃個夜宵,還要占著個地方。不吃就拉倒呀。”
正說著,背後傳來冷冷的一句話:“你胡說啥?”
我們一齊回頭去看,就看到賈包宇黑著臉,雙目怒視著全勝。在他身邊,悄然站著覃小曼。
全勝怕賈包宇,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過去是因為欠著賈包宇的賭債,欠人嘴短手也短,現在是賈包宇一身的武功,小小的全勝他一個指頭就能打翻。
果然,全勝在看到賈包宇後,身子不由自主往我身後躲。
賈包宇也不理我們,在桌子邊坐了,將桌子上的花生米一類的東西掃到一邊去,叫著小攤老板過來,呼啦啦點了不少的燒烤和啤酒。
覃小曼跟著過去坐了,眼睛卻不看我,勾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指甲。
全勝便笑著說:“老賈,要不,我們賠你一起喝算了。”
賈包宇臉色一沉說:“滾,老子需要你陪嗎?”
說完,柔聲對覃小曼說:“小曼,你看你還想吃點什麼?”
覃小曼委婉地笑了笑,不出聲。
賈包宇便指著剛才我和覃小曼吃過的夜宵說:“這些東西你也吃?都是些什麼垃圾呀。”
說著用腳踢過來一個垃圾桶,嘩啦啦將還沒吃的米線和餛飩一古腦掃了進去。
我心裏有氣,卻不好發出來。自己剛才扔了覃小曼獨自走了,這個時候賈包宇出現做她的護花使者,我能說什麼呢?
我便對全勝和勻不餘說:“我們換個地方去。”
覃小曼不失時機站起身說:“我也要去。”
全勝嘻嘻嗬嗬地說:“覃女神,你想去,老賈會同意麼?”
覃小曼嘴一撇說:“管他什麼事?腳在我身上,想去哪就去哪,誰能管得著?”
賈包宇臉上一陣灰暗,柔情萬種地對覃小曼說:“小曼,我們點了好多東西,吃不完啊。”
覃小曼白他一眼道:“誰叫你點的呀?你吃不完不會打包回去吃呀?我可不跟你吃。”
賈包宇臉上的灰暗又開始變得赤紅起來,他顯然想發怒,卻在覃小曼麵前半點脾氣也沒有,隻能可憐巴巴地說:“小曼,燒烤這東西,冷了就一點都不好吃了。”
“反正冷熱我都不吃。”覃小曼終於將眼光向我這邊瞟過來,冷冷地說:“你不是有事要去辦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尷尬地笑,指著全勝說:“兄弟們有喜,我來祝賀的。”
全勝趕緊說:“是啊是啊,勻哥有喜,兄弟大喝三碗。”
賈包宇狐疑地問:“勻不餘,你有什麼喜事?值得喝三碗的?”
勻不餘擺擺手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賈包宇就不失時機地說:“既然勻不餘有喜,我們都是同宿舍的兄弟,要慶祝怎麼能少得了我呢?不如大家都在這一桌上,我請客。”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似乎都在探究對方的想法。覃小曼這時開口說:“我覺得賈包宇的這個建議不錯。”
全勝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梁梓陽,算了,我們就在這裏吃吧,你沒看覃小曼要跟我們走,老賈像死了娘一樣的悲傷啊!”
我心裏一樂,爽快地說:“也好,同宿舍的兄弟,五百年修來的緣分,一起吧。”
我們要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覃小曼也就不再嚷著要走,這讓賈包宇喜出望外。盡管他的眉宇間透出一絲不情願,臉上卻裝出一副無比開心的神態。
勻不餘也不反對了,各自落座,又多加了幾樣燒烤,叫來一箱啤酒,準備開喝。
覃小曼說,我們四個男生,她一個女生,我們有欺侮女生的嫌疑。
全勝便笑道:“你這叫眾星捧月,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好事,你還嫌棄我們?”
覃小曼嘴一撇說:“我可不稀罕。”
全勝笑嘻嘻地說:“不如你再叫上幾個女同學過來,大家打成平手,就不會有我們欺侮你的嫌疑了呀。”
覃小曼歪著頭想了想說:“你這話有道理,我叫陳舒雅她們來。”
覃小曼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地說:“有人心裏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