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乖巧地叫了一聲:“梁市長好。”

梁鬆是中山市的市長,雖然不是正職,卻是常委中的人。

梁鬆畢竟是當官的人,見我叫他,隻是微微頷首微笑。

梁三爺抓起我的手,笑眯眯地說:“鬆兒啊,我給你推薦的這個王者,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梁鬆不置可否地微笑,我不明白梁三爺在玩什麼花樣,又不好開口問,也隻能陪著笑臉。

“王者啊王者,你小子來了,我也就公開說了。事先也沒征求你的意見啊,不會有想法吧?”梁三爺說話,一貫保持笑眯眯的狀態,令人如沐春風。

我誠惶誠恐地說:“三爺,你盡管吩咐就是。我王者聽你的。”

梁三爺滿意地哈哈大笑,轉頭看了看兒子說:“鬆啊,找個合適的人不容易。王者這小子,你爸我是與他打了不少交道了,就兩個字:放心。”

梁鬆輕輕地嗯了一聲,並沒作更多表示。

“王者,你曉得我今日叫你來,是幹什麼的不?”梁三爺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確實不知道他叫我來何事。但我知道,梁三爺不會害我,他能將梁大地拒之門外,就是因為接納了我。

要知道梁大地說破天,還是梁氏宗祠中的一員,他將他從百年慶典中除名,這要冒多大的別人背後指點與閑話啊。

“你鬆哥換了個位子了。”梁三爺嚴肅地說:“這是你鬆哥努力得來的結果。你以後要學習。”

我認真地點頭。心裏想,梁鬆換位子?過去他是副市長,再換,就是市長了。

市長是多大的官?我揣摩了一下,我還隻能從電視上見過的大人物啊。

“鬆兒來深圳了。”梁三爺說:“做了銀行的行長。”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從副市長到銀行行長,是升官了還是降職了?我居然分不清楚。

梁三爺看我的神色,似乎看懂了我,笑道:“是升官了。過去是副廳,現在是正廳了。”

我哦了一聲,看了看梁鬆,除了欽佩,還是欽佩。轉念一想,梁鬆做什麼樣的官,與我何幹?

梁三爺輕輕歎口氣說:“鬆兒換地方,身邊就得換人。他為了避嫌,過去的司機就不想用了。我就想啊,做鬆兒司機的人,一定要靠得住才行。這不,就想到你了。”

我終於明白梁三爺的意思了,他是要我做梁鬆的司機。

我又驚又喜,這天上還真掉餡餅啊!

可是我想到自己還沒拿到駕照,頓時失落了許多。

我遲疑地說活:“三爺,我沒駕照呢。”

“會開車不?”

“會。”

“技術怎麼樣?”

“過得去。”

“就這樣定了。”梁三爺武斷地說,問兒子道:“鬆兒,你的意見呢?”

梁鬆爽快地笑著說:“爸,你給我選的人,我還能有什麼想法?就按爸的意思辦。”

“好!”梁三爺指揮著我說:“王者,你駕駛執照的事不忙,你鬆哥有辦法給你搞定。聽說你是小孟的助理。這個事,你得去處理好。”

我被他這一通的指揮弄得有點迷糊,梁三爺沒征求我的意見,怎麼就讓我從孟小冬哪裏走人,去給他兒子做司機呢?

梁三爺似乎看明白了我的心思,笑笑說:“是不是不好跟小孟說呀,如果覺得為難,我給你去說吧。”

我趕緊搖手謝絕他的好意。我說:“三爺,能讓我想幾天麼?”

“可以。反正小鬆也得過一個月才能走馬上任。”梁三爺爽快地說,眯著眼睛看著我道:“王者,你要有什麼想法,現在說還來得及。”

我腦海裏一片空白,我能有什麼想法?這塊大餡餅掉在我頭上,我感謝老天還來不及,我能有什麼想法?

給銀行行長開車是個什麼社會地位?我暗暗地想。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司機,他就是行長的一雙眼睛,兩隻耳朵。甚至是行長的一張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