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舉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雖然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還是堅決拒絕了美心的想法。
美心就哭,說她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家也不想回了。如果王常舉不收留她,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王常舉被她一哭,頓時心軟如棉。
但王常舉還沒失去理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非常清楚。無論如何也與美心配不上,他豈敢有此非分之想。
還是美心羞答答地告訴他說,自己不是個潔淨的人了!
此話勾起了王常舉的回憶,他想起來自己當初一棒子砸下去的時候,黑影是騎在美心的身上的,至於事實如何,當初兩人都慌亂無比,誰也沒留心。
新婚之夜,王常舉摟著嬌羞無比的媳婦對天發誓說:“美心,如果我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我王常舉就不是人。”
可是河南農村就是這個鳥樣,多大的本事,在地裏也折騰不出一個像樣的事來。王常舉在新婚過後的三個月,就隨著村裏在深圳打工的人來了深圳。
王常舉在深圳混得還行,他先在建築工地幹了一段時間,後來進了廠。有此在街上看到招保安,他試著去應聘,居然就被選上了。幾年後,做了保安隊長,算是多少有點出息。
王常舉的事業算不得像樣,口袋裏賺的錢更不多。他在美心生孩子的時候回去過一次老家,這次見麵,兩個人就沒多餘的話了,像陌生人一樣的客套了許多。
王常舉明白,自己扔下美心一個人在家,確實是對不住她,可是依王常舉的能力,他更不可能把美心接在身邊養著。
直到遇到我,王常舉才下了決心,把美心從河南老家接出來。
我聽完他關於美心的故事,感慨良多。
我安慰他說:“現在你們在一起了,感情會越來越好的。”
王常舉搖了搖頭,痛苦地說:“我本來就配不上她,她本身就是一隻天鵝,現在有了飛翔的天空,我能不讓她飛嗎?”
我被王常舉這番形象的比喻弄得張口結舌,王常舉還會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我笑著說:“常舉哥,幸福都是靠爭取來的。美心嫂子既然把一輩子的幸福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不能辜負她。”
王常舉歎氣說:“我哪敢!我不瞞兄弟你說,我是把她含在嘴裏怕化了,抓在手裏怕飛了啊。你看看啊,上次她來,說要在醫院伺候你,我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後來她去了孟總別墅,說不讓我去找她,你看我去過一次了嗎?”
我暗暗吃驚,美心在醫院照顧我,原來不是王常舉的主意,而是她自己的意見。如此看來,她確實是有想法的人。
我試探著說:“要不,幹脆把嫂子也調到工廠來,讓你們在一起。”
王常舉堅決搖頭不肯。說依他對美心的了解,如果我讓她來工廠,她絕對不回來。這樣的結果隻能讓她越走遠遠。還不如放在別墅,雖說不可親近,起碼還知道她在哪,心裏多少有些放心。
我又問:“剛才嫂子怎麼哭著跑了?你罵她了?”
王常舉捶著自己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兄弟,你知道的啊,我多久沒與她親熱了。她今天來,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高興嗎?我們男人,誰都一樣。”
她嘿嘿地笑,我跟著笑,心裏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王常舉突然忿忿地說:“你說啊,她是我自己的媳婦,難道我親熱還犯法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
王常舉冷笑著說:“她拒絕我還算了,開口就是我們離婚吧。”
“所以你氣急了,打了她?”我問。
王常舉不好意思地笑,囁嚅著說:“本來我不想的。”
我瞪了他一眼說:“常舉哥,不是我說你,就今天的這個事,你必須給嫂子道歉。”
王常舉不置可否地笑,擺擺手說:“兄弟,你看著辦吧。”
正說著話,徐小婷和李小妮急匆匆進來,開口便說:“王常舉,你老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