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到你從中泰酒店出來,你是去找周宏豐?”我朝中泰努了努嘴問道。
“呃…..”鄧堃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迅疾平靜下來,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李毅,你還不知道吧?我、我現在替周宏豐做事!”
“哦,原來這樣!”我似有所悟地,心裏暗暗地痛罵起來,這個沒骨氣的東西,隻會趨炎附勢,臉上卻掛著微笑,說:“那很好啊!你在他們家酒店做什麼呢?”
“兄弟,是這樣的!”鄧堃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說:“宏豐現在幫他爸打理生意,是他爸公司的副總,我、我……”
“你怎麼了?都是同學,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說。
鄧堃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在他們家的一家酒店當總經理,喏,就是這家!”
鄧堃朝旁邊的中泰酒店努了努嘴。
“不錯啊,都當老總了!”我說,心裏很是瞧不起鄧堃。轉念一想,心裏便酸溜溜的,李毅啊,李毅,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誰不喜歡錢?誰不愛錢?隻要有錢,就有人巴結你。有幾個人會像黑白雙鬼,你落魄了,照樣不嫌棄你,對你一往如初?
“不錯什麼呀,混口飯吃而已!”鄧堃說,頓了頓,說:“兄弟,咱們可都是老同學了,今天難得見麵,要不這樣,咱們到酒店的咖啡廳坐坐,我把宏豐叫過來,咱們一塊敘敘舊?”
我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養父急需救命錢,而周宏豐是那麼有錢,我確實很想見見他,然後問他借錢。這可是一個機會,我不想錯過。但是,我又害怕見他,畢竟,我們倆的過節非同尋常。他對我的侮辱,像一根釘子,深深地釘在我的心上,即便拔出,也會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呃,不用了,我還有點事兒要忙呢!”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接受鄧堃的提議,雖然這個提議聽上去很不錯,很有人情味,合情合理。
“那也成!”鄧堃沉吟片刻,說:“那以後有空,咱們同學再好好聚一聚!李毅,你不知道,宏豐經常念叨你呢,說多麼想見你!”說完,朝我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笑。
我覺得鄧堃的笑很詭異,周宏豐說想見我,肯定不是心懷善意的見,難道他還懷恨我,想報複我?我和丁雲騰“斷絕關係”的事兒,早就傳遍全班,周宏豐想必也知道了。以前,我曾報複過周宏豐,讓他在全班同學麵前丟盡了臉麵。如此看來,周宏豐說想見我,是想報複我!聯係到,黑白雙鬼被周宏豐欺負,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如此一分析,頓覺自己這次是來錯了,周宏豐這混蛋肯定不願借錢給我的。他要是見到我,肯定會想辦法捉弄我,報複我!
想到這裏,我開玩笑地說:“我又不是女的,他想我幹嗎?”
“嗬嗬,兄弟你真會開玩笑!”鄧堃說,看了看手表,說:“不好意思,兄弟,我有事要忙,改天咱們再聚!”
“行!”我說。
鄧堃舉步要走!
刹那間,養父的病容闖入我的腦海裏,我喊道:“鄧堃,等等!”
鄧堃停下腳步,回過身,微笑道:“還有什麼事嗎?兄弟?”
“呃,是這樣的!”我十分艱難地說:“能把你和周宏豐手機號碼告訴我一下嗎?咱們可是老同學,有了手機號碼,以後好聯係!”
“嗨,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你看我這記性?!”鄧堃說著,從兜裏摸出他和周宏豐的名片遞給我。
接過名片看了看,是燙金的,很精致,拿在手上很有分量,看著卻是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