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似乎在方順德的腦海裏，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喃喃了一會兒，方順德開口了：“俺娘跟我說過，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沒了。”
石強不依不饒，依舊用嚴厲的語氣逼問：“‘沒了’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不告訴你。俺娘不讓說……”方順德雖然是個痞子，但是居然對已經去世多年的老娘的話，還是認真謹記的。石強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方順德這個人，傻得有那麼一點可愛。
“你娘跟你說過，連警察問也不說嗎？”石強就借著方順德的“傻氣”，繼續追問。
顯然，他娘不可能要求地這麼具體。
猶豫了一會兒，方順德又開口了，“他走丟了。”
“是不是在年輕的時候，跟其他3個小夥伴去大栗子溝鐵礦，遇到‘野人’了，其他人都被殺死，就他自己拿著從鐵礦中搶來的大衣和刺刀跑了回來。並且不久就間歇性精神失常，然後跑了？”石強像看到了當時的情景一樣，幫方順德回憶著。
屋子裏的文剛、技術劉瞪大了雙眼。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石強會把案情分析會中的信息聯係到方家。但，當他們在看到被扔到地上的大衣和刺刀後，他們心中不免對石強豎起了大拇哥。
然而，這一切都是石強的推論，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還需要方順德的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方順德終於回答了：“嗯。”
聽到這個答複後，石強心中的一顆石頭也落地了。“你爹在走失前，精神正常的間隙，是不是跟你媽媽說過那個鐵礦的位置，然後你媽媽又告訴了你？”
方順德點點頭。
“所以，你前一段時間突然離家出走，害的廖青芝還到公安局報了失蹤。那時，你是去鐵礦了，對不對？”石強繼續問道。
“恩。”方順德回答道，同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
“你自己去的，還是跟別人一起？就去了一次，還是兩次？”石強的問題，直接涉及在礦洞附近找到的第二串腳印。
“有好東西，我還能領著別人一起去嗎？就去了一次。”方順德還比較配合。
“你去那裏幹什麼？看到了什麼？又拿了什麼？”石強也是一時性急，接連拋出三個問題。
“唉呀媽呀，可別提了！”說到這裏，方順德突然有點興奮：“我尋思著當年我爹去沒找到值錢的東西，我可得好好找找。可他媽的進洞後，就看見三個死屍，這家夥把我嚇得！”
“你拿走什麼東西沒有？”旁邊的文剛迫不及待地追問。
“就一個破鐵箱子……”方順德比劃著。
“那塊印記上，果然是個箱子！”石強、技術劉、文剛彼此點點頭。案情分析會上的結論是正確的。
“箱子現在在哪？你打開了嗎？”技術劉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要跳了出來，也追問道。
不料，方順德卻一臉無所謂的神情，說道：“我還以為裏麵是什麼值錢的斧子呢，沒想到就他媽一箱子石頭粉！”說著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害老子白白挨了幾天凍。”
“你怎麼知道鐵礦中可能會有一把值錢的斧子？”石強很不了解。
“前幾天，你們上次來我家的時候，跟我老婆說話，我聽到了。”方順德滿不在乎的說著。
這把石強驚出一身冷汗。當時，聽著方順德鼾聲如雷，大家都以為他爛醉如泥的情況下，不可能聽到警方與廖青芝的談話，所以才沒有顧忌地詢問玉斧的下落。“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聽到了。這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耽誤了辦案，張隊和我可就得受處分了。”
似乎看出了石強的心事，方順德得意地說道：“不是跟你們吹，我的酒量……”
“說，那個箱子在哪？！”沒心思聽方順德廢話，石強急於找到那個箱子和箱子裏的東西。
“讓我扔院子裏呢。”說著，方順德用手指了指屋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