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東,你知道,我從警後的第一個崗位,是戶籍警。我是一步一步從最基層走上來的,而你的起點要遠遠比我高。男人,要有抱負,要有大智慧,要有大作為。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能夠抓住機會,坐在合適的位置上。”
局長聽到張劍東“恩”了一聲,於是接著說,“我就挑明了說吧,這個時候,對你來說,對某一個案件的成功偵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應該求穩。”張劍東終於答話了。
“對!”局長似乎終於為自己的意圖被理解了而略感欣慰。“說白了,你手中的這個案子,主體問題就是一起殺人案。雖然案情比較曲折,但是按照你們的進展,這起命案已經全部偵破終結。所以,我建議……”
欒局長話說道這裏,突然停住了。很顯然,他是希望後半句話,由張劍東自己來說。
張劍東沒有馬上接話。此刻,他在思索。
張劍東從警那一天起,就當然地盡著天下每一個警察都堅守的本分,為保一方安寧而兢兢業業。但是,作為一個有極強事業心的男人,絕對不會否認其對於權力和位置的渴求,也是促使他全身心投入工作的重要動力。
他盡管也驕傲著自己的“優秀”,可是,優秀的副局長人選多了去了,自己的優勢也並非是絕對壓倒性的。一旦在組織對自己著重考察的期間,案子出了大的紕漏,這對自己這次千載難逢的晉升,絕對是毀滅性的——人們不會過於關注你昨天做出了哪些成績,隻會看到你今天的失誤。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入警誓言猶在耳邊,在國家和民族珍貴財產即將受到難以彌補的損失時,自己卻龜縮不出,放任暗流湧動,這會讓坐到了更高位子上的自己時刻感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這種滋味,張劍東不喜歡。
“局長”張劍東再次開口。“局長,組織上和您的好意,我領了。您的境界,我也在努力地在學習。更大的發展空間,當然是我所期待的。但是,我的脾氣性格,局長您也清楚,玉斧案件偵破到這個程度,如果不徹底挖到底,不確保在SFB集團之前找到那柄玉斧,我是無法讓自己安心的。我希望對於這個案子,您能給我足夠的支持和指導。”
本以為自己的愛徒張劍東已經“上道”了,可是張劍東的這番話,還是讓局長有些又愛又“恨”。
可是張劍東的話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而且對於自己的這個老下屬,局長對他的脾性也確實是很了解的。
拗不過自己的這個愛將,欒局長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劍東啊,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剛才都說了,至於最終的決定,還是你自己來拿吧。”
頓了一會兒,欒局長又繼續說道:“也許剛才跟你說的這些,都是我的過分擔心而已。是否任用一個人,組織上應該會全麵、通盤考慮的。不管怎樣,我支持你。大膽去幹吧,你那邊要人、要支援,隨時跟我說。”
“是!”張劍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