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芝含著淚講述了這一切。顯然,在她心中,林家才是她的婆家,也才是她人生的真正歸宿。
“然後你前婆婆就把你前丈夫林承運拉扯成人,婚後林承運就把他們家擁有玉斧的事情又告訴了你?”文剛順著邏輯進行了補充。
“是的。”廖青芝哭了,哽咽道:“可惜,我沒有這個福分啊。我跟林承運恩愛一場,結果,就在冬梅3歲時,也撇下我們娘倆,找他父親去了。”
“也正是你對林承運的感情,你決定隻能把玉斧交給有他們林家血統的人。對嗎?”文剛繼續問道。
“當然。”廖青芝感覺這是理所當然的,“這本就是林家的東西。”
“那除了你、方冬梅、方少剛和方大奎以外,還有人知道玉斧的事情嗎?你沒有告訴現在的丈夫方順德吧?”張劍東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方順德?”廖青芝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看了一眼仍在流著哈喇子炕上呼呼大睡的方順德,說道,“他配嗎?”
對這一點,三位警察倒是感覺一致,沒有任何疑問。
“恩。那你知道那個鐵礦,怎麼走嗎?或者,有沒有別人知道?”張劍東問道。
“連我都不知道,冬梅、大奎、少剛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甚至連我前夫林承運都不知道。”廖青芝說道。
這倒確實是在情理之中的。
廖青芝接著說道:“少剛雖然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但是他從沒有進過大山,更別說那個廢棄的鐵礦了。而且那個地方有殺人的野人出沒,保護著寶物。這也正是少剛不敢去,而托大奎去替他尋回玉斧的原因。”
張劍東琢磨著廖青芝的話,感覺聽不出什麼破綻。但突然,又一個困擾他多時的疑問跳了出來。
“可是,為什麼之前告訴過方冬梅,而後又對她否認了玉斧的事情呢?”
“我本打算把玉斧傳給我前夫家,也就是林家唯一的血脈——冬梅手上。雖說,冬梅是個姑娘,但畢竟她身上流著林家的血。所以,在冬梅漸漸出落為大姑娘的時候,我就跟她提起過這件事情。本想給她找個書香門第,至少也是一家知書達理的人家嫁出去,順便把玉斧托付給這位靠譜的女婿。”說道這裏,廖青芝眼睛裏流露出一絲希望。
“可是,方順德這個畜生毀了冬梅。人家哪個正經人家,會要一個婚前被養父強奸失貞,還生了孩子的女人做老婆啊!”悲傷再次回到了廖青芝臉上,“無奈,我隻能早早把冬梅嫁給大虎子。看看大虎子的那副德性,我下定決心,即便讓玉斧爛在我肚子裏,也不能交給他。”
“母女二人的敘述雖然角度不同,但也彼此互相印證對方說的是事實。”張劍東心裏想著,默默點點頭。
“所以,你退而求其次,要把玉斧交給由方冬梅生下的兒子方少剛,因為方少剛身上至少還有一絲林家的血脈?”
“是的。”廖青芝點點頭。
“所以,這在並不完全之情的方大奎看來,是極大的不公平。”文剛補充道。
“唉,我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大奎居然還去找少剛,而少剛也居然跟大奎說了玉斧的事。更想不到的是,大奎竟然為了這件事,把少剛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