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好事?!”張二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麵對這1000元錢,沒敢伸手去接。
張劍東假裝虎著臉說,“趕緊拿錢走人,我們還要繼續辦案。”
張二寶雖然年輕,沒經曆過多少大波浪,但是此刻的他已經明白了一切。他眼裏噙著淚,雙手捧著這1000元錢,連聲道謝後離開了。
會議室裏,一個小型的案情分析會立即召開。
“張隊,事不宜遲,我們是不是要趕緊設法攔截住方大奎逃往新疆?”文剛顯得很急迫。
“是啊,張隊,我們這次居然連他的逃跑路線和交通方式都知道了,真是難得啊!”石強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可是,張劍東卻暫時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他掏出了那張方大奎寫的紙條,放到了三人麵前的桌子上。
“我不同意你們的意見。”張劍東用不大的生意說道,“查長途公交,是必須要做的。但那僅限於虛張聲勢,作為誘餌。實際上,我判斷他一定不會去新疆。即使去,也肯定不會按照那封信上的路線和方式去。”
“為什麼?”石強和文剛異口同聲問道。
張劍東緩緩地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張紙條的蹊蹺?”
這一問倒著實把石強和文剛問愣了。
“蹊蹺?”文剛端詳了半天,說:“難道是紙條的紙質有什麼問題?很特殊?”
“你呀,成天跟技術劉混在一起,都有點神經質了。我說的是紙條上的內容。”張劍東說道。
經張劍東提醒,兩人又仔細琢磨起了紙條上的文字。
“唉,張隊,你這麼一提醒,我似乎覺得,這張紙條上的文字,是不是有點囉嗦。”石強一邊盯著紙條,一邊說道,“他無非是想跟家裏說,他過年不回家了,要去新疆找工作。可是,他有什麼必要跟從來沒有走出過大山的父母詳細說明去新疆的路線呢?而且還特意交代了要坐長途公交?”
“哦,好像是這麼回事。”文剛回過味後,也說,“真要通知父母,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啊,幹嘛大費周章花錢找人半夜送紙條?”
“既然人已經到了鎮上,半個小時的路途,為什麼不直接回家跟父母見個麵?”張劍東一邊思考一邊說,“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方大奎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他這是在投石問路。因為某種原因,他想冒險回家,但是又擔心我們警方會來到他的老家設伏抓捕,所以就找了不認識他的人,利用半夜黑幕和惡劣天氣做掩護,替他回家。如果替身沒有被警察抓捕,那說明他家確實是安全的。如果送信人被抓獲,那就說明方家已經不安全了。這樣一來,他會繼續隱藏。他也一定會知道,警方會盤問那個送信人。於是他就寫了一張紙條,在上麵明確寫出了他出逃的路線、目的地和交通方式……”
文剛趕緊接過張劍東的思路,繼續說道:“哦,張隊,我明白了,他這是在刻意‘引導’我們警方的行動,把警方的注意力和力量都集中到去往新疆沿線的長途客車的排查上。這樣,當我們警方忙的暈頭轉向一無所獲的時候,他就可以悠哉悠哉地在其他地方繼續逍遙。”
“沒準我們在抓捕張二寶的時候,方大奎已經在周圍案中觀察到了。”張劍東說道。
“太狡猾了!”石強一邊表現憤怒,一邊又為自己先前差點掉進方大奎的陷阱而懊悔。
“犯罪分子狡猾,是應該的。但是作為獵人的警察,如果沒有識破狐狸的詭計,而被牽著鼻子走,那可就不應該嘍!”張劍東的話,讓石強和文剛滿臉通紅。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大亮。正在張劍東看著眼前兩位一夜沒睡,兩眼通紅的下屬,正要決定散會,各自休息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後,張劍東眉頭一翹,“兄弟們,上午放假,好好睡覺。晚上多穿點,灌點薑湯,咱們方家門口捉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