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這個方大奎,之前一直在岱山市一出租房內暫居。可是,就在方少剛遇害案發後不久,他就不辭而別了,拖欠了房主2個月的房費也未結,目前去向不明。”石強向張劍東彙報著案情。
憑直覺,張劍東認為這個方大奎已經很接近他心中預設的對方少剛遇害案的嫌疑人的心裏刻畫了。
“去向不明……?”張劍東皺皺眉頭,感覺有點棘手。像方大奎這種沒有固定工作,居無定所的人,是警方最頭疼的目標對象之一。
“不過張隊,我想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方大奎可能的下一個落腳點。”石強略帶神秘的看著張劍東微微一笑。
“哦?有意外收獲?”張劍東愣了一下。
“嗬嗬,張隊,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嘛,據我們判斷,這個方大奎很有可能會秘密潛回老家吉林省臨江市大栗子街道,與父母團聚過年。”石強不緊不慢的說。
張劍東沒有立即表態,而是在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個判斷是不是有點過於武斷了?就因為要過年了?有沒有其他依據?畢竟你能想到的,方大奎也能想到。”
“我的推測當然有依據。”文剛接過話頭,繼續說道,“我們已經通過方大奎出生地——大栗子溝村的村委會,外圍秘密了解了其家裏的動向。”
“恰好就在昨天,一位林姓村幹部在村口碰到了前去趕大集的方大奎的父母——方順德和廖青芝。因為方順德好吃懶做,其家庭條件很不好,於是村幹部就多問了一句,說‘難得見你們兩口子趕大集啊,還買這麼多魚肉’。結果方順德就非常高興地咧開大嘴,略帶神秘地回答道‘今年要回來過年了’。當村幹部想繼續詢問時,方順德卻被其妻子拉走了,不讓其亂說。”
張劍東默默聽著,沒有做聲。
“張隊,我們仔細了解了,方順德一家社會關係極其簡單,人緣非常糟糕,早些年就跟所有親戚絕交,社會上更沒有什麼朋友。所以,他們準備大魚大肉不可能是為了招待外人的。”石強補充說道。
“為什麼不是招待他們的女兒或小兒子?”張劍東說出了疑點。
“這個我們也跟村委確認過。”顯然石強和文剛的工作做得還是比較紮實的,“他的女兒就在鄰村,經常回娘家。方順德沒必要為了女兒回娘家而顯得那麼高興,況且,平時即使過年女兒回家,方順德也沒有大操大辦準備酒肉,而是讓女兒自己買來帶回娘家的。”文剛繼續說到。
“至於他的小兒子,就更不可能了。因為雖然一般人家都是‘滿家孩子愛小的’,可是方家卻很特別。據村幹部說,從小,方順德就不待見這個小兒子,稍有不順,或者一喝酒,就非打即罵。20多年了,這個小兒子就從來沒有回過家,也從來沒有聽到方順德提起過這個兒子。甚至,村幹部都懷疑可能這個小兒子早就已經因為某種變故不在人世了。即使是這個小兒子回來,方順德也不會表現出任何高興,更不要說買魚買肉了。”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身負命案的方大奎自以為是,認為警方不會相信他敢於在這個時候回家。所以,他竟然開展‘反向思維’,恰恰就在這個時候,竟然要回家。但畢竟是有所擔心走漏風聲,所以他特意囑咐父母在村裏保守自己將要回家的秘密。這才出現了村幹部遭遇的那一幕方順德夫妻欲言又止的情景。”
“回家過年?他回家會不會為了他認為更加重要的事情?”沉吟了一會兒,張劍東果斷說道:“事不宜遲,跟家裏交代一下。石強,文剛,你們兩人,再加上我,我們三人東北擒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