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張劍東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老婆大人打來的。
“今晚能不能早點回家啊,看著裝修工人刷油漆。我今晚需要加班。”張瑗瑗在電話中說道。
張劍東拿著電話愣住了,“看著裝修工人刷油漆?刷什麼油漆?”
“哼,就知道您貴人多忘事。家裏的事一點也不操心。”電話那頭,張瑗瑗故意略帶不滿,說道:“你忘了,寶寶快出生了,我們商量著把嬰兒房稍微改造一下。特意買的很貴的環保油漆,約的工人今晚來粉刷。”
“哦,嗬嗬。這兩天被案子纏住了,給忘記了。”張劍東也感到很愧疚,家裏的大事小事自己基本都不顧上,還得自己的老婆挺著大肚子事無巨細的操心。對此,他隻能憨厚一笑。
“不過,老婆,還用看著嗎?不就是刷個油漆嗎?”張劍東有些不理解。
“你呀!破案子的時候,是個精明人,生活中,就是個馬大哈!”張瑗瑗解釋道,“這種環保無害油漆很貴的。我買了兩桶共20升。可是,我聽說有些不良的油漆工,會偷偷克扣油漆。實際上可能隻使用了一般油漆,而將剩下的自己留下了,然後賣出去賺外快。反正刷到牆上了,誰也不知道究竟刷了多少升了……”
聽到這裏,張劍東剛想向老婆陪個不是,然後表示爭取晚上不加班,早點回家為寶寶房間進行裝修,可就在這一刹那,一個念頭突然在張劍東腦海閃過。
他趕緊在電話中,跟老婆張瑗瑗說,“哎呀,老婆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了個重要工作要做,今晚需要加班。就不回去了哈。你讓工人以後再來吧。”
於是,不顧老婆在電話那頭的氣憤,張劍東立即給小李打去了電話。
“小李,你還在星州釀酒廠嗎?”張劍東問道。
“張隊,我和小蟲剛剛離開,在返回岱山的路上。”小李有點莫名其妙。
“我命令你和小蟲,立即返回星州釀酒廠,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著重調查管理或其他有機會接觸這那6000毫升原漿的員工。了解清楚,他們有沒有利用酒廠管理上的漏洞,在原漿出庫的時候私自截留。”張劍東語氣堅定。
“哦?張隊,你這是懷疑……?”小李似乎有點明白了。
“對!”張劍東繼續說道,“如果正常的話,這6000毫升原漿都有明確的歸宿,不應該還會有多餘的酒灑在死者的房間。既然有,那就隻能說明一種可能,為那10名專家封裝原漿的人,利用了包裝物為不透明的瓷瓶這個機會,監守自盜,偷工減料,並沒有向瓶內灌滿500毫升。而那些獲贈的專家們,顯然沒必要確定瓶子裏到底裝了多少酒。即便知道不足500毫升,也會因為是贈品而無法開口計較,酒廠管理者也會因為是贈品而沒有嚴格把關瓶內實際容量……”
“張隊,您的這個思路很大膽啊,不過聽起來也很有道理。”小李輕輕拍了一把馬屁,“我和小蟲馬上就返回去,調查相關管理員。您等我們的消息。”
一個人靜坐在辦公室的張劍東此時心中美滋滋的。
他沒有忘記,度蜜月期間,因為自己老婆的細心和專業,發現了一樁精心布局的謀殺案的蛛絲馬跡,並得以最終為死者討回公道,也為在台灣的遊子了卻一樁心願。
現在,這個案子中,自己的老婆又在關鍵時刻給了自己點撥,難道又能像孤島謀殺案那樣為案子帶來根本性突破?
張劍東心裏略有忐忑,焦急地等待著小李和小蟲對星州酒廠的回馬槍式的再調查。
兩個小時過去了。
終於,張劍東的電話響了。
“張隊,妥了!重大進展!”電話那頭,小李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帶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