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六葉蓮’逃跑了?告密後,他不是就可以從造反派手裏獲得自由了嗎?為什麼還要跑?”小李不解的問。
“哼!”王道金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他也確實得跑。否則,以他的叛徒行為,以我爺爺在白瓷界的地位,他早晚得被那些嫉惡如仇的、內心還殘存一絲正義感的人給碎屍萬段!”
“等等”石強打斷了正說著痛快的王道金,追問道“你剛才說到‘同時不翼而飛的,還有那個叛徒’?對吧?”
看到王道金點點頭,石強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六葉蓮’逃跑時,帶走了你爺爺王勳保存的那兩塊白瓷城磚?”
“是的”有了之前“基本完全”的教訓,王道金也知道,跟警察說話,一是一二是二,得講究證據,於是就繼續補充說道,“後來,我爺爺的兩個徒弟先後證實,他們在去外地串聯‘鬧革命’的路上,分別在火車上親眼見到抱著兩塊白瓷城磚的‘六葉蓮’。就在開往南京方向的火車上。這兩個徒弟還為我爺爺抱不平,當場質問他為什麼要背叛、要告密,以至於最終害死了他們的師傅。”
“那他有什麼表現?”小李問。
“他倒也承認拿了我爺爺的白瓷城磚。但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竟然還狡辯說這是跟我爺爺商量好了的,是按我爺爺的要求這麼做的。”王道金說著有些激動,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你們說,這他媽的說的都是人話嗎?”
看得出來,王道金是真生氣了,以至於這麼斯文的人,居然爆了粗口。
“然後呢?”小李問。
“然後?沒有然後了。”王道金迷茫地看著渴望回答的小李。
“那兩塊城磚,最後究竟怎麼樣了?能找到‘六葉蓮’嗎?或者知道怎麼才能找到他或他的子孫嗎?”石強問的比較具體,而且考慮到時間久遠,那個所謂的‘六葉蓮’也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找到他的子孫,才是更加靠譜的思路。
“也許是自知罪孽深重吧,他從此隱姓埋名。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最後去向。至於那兩塊城磚的有經曆了怎樣的坎坷命運,更是沒人知道。”王道金把話說死了。
“什麼?!”小李霍然站了起來。“好不容易追查到了這裏,難道線索就又斷了?”
石強此時雖然沒有任何反應,但他內心也有著與小李同樣的懊惱。如果線索就此中斷,不但宣告之前他們的努力基本泡湯,還可能使整個案件的偵破思路被迫重新調整。而這,即使自己的領導張劍東可以接受,卻是石強無法接受的。
“一定還有被忽視的線索!”石強勉強在心裏給自己一點希望。
“王所長,我們希望你能夠好好回憶一下,一定要給我們再提供一點關於‘六葉蓮’去向的相關信息啊!”
王道金聽到這裏,又喝了口茶,然後輕輕放下茶杯,用手撓了撓頭,看得出來,他很為難。
“兩位警察,我確定,我現在對你們沒有任何保留。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了。至於這個叛徒的最終去向,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這算是王道金對‘六葉蓮’或者說是對城磚去向的最終答複了。
“那,其他信息呢?”小李也不死心。
王道金表情痛苦的回憶了一會兒,最後說道:“要說還知道什麼其他信息,那就是我知道那個‘六葉蓮’,之所以得到這個外號,主要原因是他兩隻手各有六根手指。而且,好像據說是他爺爺和父親也有這樣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