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袁仁飛猶豫了一下,但隨即決定還是要說出來,“我跟郭芳在一起。她可以證明。”
“你們在幹什麼?”小唐繼續問。
猶豫了片刻,袁仁飛回答道:“我在看她給方一川打電話,確認新聞報道的事。”
“你家離那裏那麼遠,郭芳打電話還用你親自跑過去看著?而且,郭芳為什麼要在那裏打電話?”小唐抓住疑點,不依不饒。
“我們故意找了個離家遠的酒店,偷偷開房約會。”袁仁飛說道。此時他感覺非常尷尬,就好像自己被脫光了衣服,站在舞台上一樣。
“你要對你所說的話負責。”石強說道。
“當然!酒店應該有監控。”袁仁飛此刻卻表現出了一副大丈夫敢做敢當的勁頭,說:“我承認我犯敲詐罪了。不過,殺人的事,我沒幹。”
“你說的,我們會一一核實的。”石強說道,“這是詢問筆錄,你確認一下,沒有問題的話,簽字吧。”
審訊結束後,石強馬上布置文剛領人去市集貿市場旁的如家酒店,通過監控和住宿登記係統,核實袁仁飛的不在場信息是否真實。
“老石,不是袁仁飛和郭芳之間可以互相提供不在場證明嗎?”看到石強還要去酒店搜集袁仁飛的不在場證明,小唐覺得有點浪費時間。
“這對野鴛鴦之間的互相證明,你敢用嗎?”石強反問道。
小唐一聽,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太天真了。
隨後石強就和小唐在一起簡單總結和討論了一下,便帶著資料去向張劍東彙報了。
把詢問筆錄遞到了張劍東的眼前後,石強和小唐二人便默不作聲地做到了張劍東對麵的沙發上,看著張劍東仔仔細細地翻閱著對袁仁飛的審訊筆錄。
“好啊,通過審訊,證明我們之前的很多判斷是對的,還有的判斷是錯誤的。”張劍東一邊看筆錄,一邊說道,“首先,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方一川是一位幹淨的、主持正義的好記者。這一點我們原來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惜,他後院起火,致使他被人利用。”
張劍東看著眼前的兩位警察,說道,“今天最大的收獲,就是通過我們的努力,為已經去世的方一川證實了清白。我也就放心了。”原來,在張劍東心中,也無比期待這位方一川是位冰清玉潔、視事實和公正為圭臬的好記者。隻是,作為一名警察,他無法從一開始就把某人默認為“好人”或“壞人”,而隻能由證據和合理的推理來說話。
“是啊。”石強說道,“現在我們正在等待文剛從酒店中調取的監控視頻和入住登記信息,確認袁仁飛和郭芳是否真的具有不在場證明。”
正說著,文剛敲門而入。
“張隊,老石,我來彙報一下去如家酒店調查結果。6月5日中午11點10分,郭芳先來到了如家酒店,並以自己的身份開了一個房間。然後直接從前台乘坐電梯,來到了位於5樓的518房間;11點20分,袁仁飛進入酒店,直接從前台乘坐電梯,敲門以後,也進入了5樓518房間。”文剛彙報得很仔細,“直至下午2點10分左右,袁仁飛獨自一人先離開房間,並離開了酒店;2點20分左右,郭芳也走出房間,並離開了酒店。”
“這期間他們一直在房間,沒有離開過嗎?”這個細節是石強很在乎的。
“是的,這期間我一直盯著走廊的監控,確定他們沒有外出過。而且,同一時間段,架設在酒店外的監控也可以證明,他們沒有通過窗戶離開。”文剛辦事很靠譜和細致。
“這樣一來,袁仁飛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作案的時間。”小唐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但這樣,我們還可以推斷,袁仁飛和郭芳在約會時,並不知道方一川在12:00左右遇害。否則,他們大可以像今天早上你們看到的那樣,放心大膽的直接就住在了一起,而不是要偷偷摸摸開房,還要分別進入和離開。可見,這時,他們還是很擔心奸情暴露的。”石強把小唐的推斷又推進了一步。
“這不是又進一步說明袁仁飛在殺人案上的清白嗎?!”小唐很不甘心,但又有點沮喪。
有同樣心情的,還有在座的石強和文剛。
看到自己的屬下這幅表情,張劍東覺得好氣又好笑。
於是張口說道,“大家別灰心!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當大家把滿懷希望的目光投向張劍東時,張劍東繼續認真又不失詼諧地說道,“我這裏還有一棵樹可供大家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