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過,張隊,您現在在休假啊,這算是私事還是警方辦案啊?”文剛很謹慎。
“這是辦案需要。我這裏遇到一起重大案件。”張劍東回答道。然後就在電話中,把這裏的情況簡單交代了一下。
“哦?嫂子可真厲害啊。剛過門,就幫你破案啦!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需要我們馬上過去吧?”文剛倒是急性子,考慮問題的方式與小唐截然不同。
“在一個孤島上,現在風大浪急,海上無法通航,你們過不來。”張劍東暫時不想解釋太細,於是說道:“馬上去辦吧。”
掛完電話,張劍東對妻子說,“這回,我也要像薑皓清那樣,在心理谘詢師辦個公。”
“不過,人家是治病,你是捉鬼。”張瑗瑗笑著說道。
“嗬嗬,我下麵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鬼’。”說著,張劍東撥通了薑皓清侄子薑國棟的號碼。
“薑先生你好,我是張劍東警官。如果方便的話,請到書房來一下,有些問題想跟你聊聊。”張劍東對這位台灣同胞很客氣。
片刻,薑國棟就來到了書房。一進來,他便對書房仔細打量了一番,顯然,他對這裏並不熟悉。
“薑先生,怎麼,以前沒進來過?”張劍東隨口一問。
“沒有。對這裏不感興趣。估計他們聊得都是那些文縐縐的東西。”薑國棟應承著。
“薑先生,今天請您過來,是想聽聽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張劍東問道。
“我沒看法。但是我相信你們大陸警方一定能迅速槍斃凶手,為我伯父報仇。”說完,薑國棟狡黠地看了一眼張劍東,繼續說:“我想是我伯父的那個助手殺死了他。對嗎?趕緊把凶手抓住,槍斃吧,我也好趕緊回台灣。不想在這裏待了,太嚇人了。”
聽完薑國棟說完這些,有兩個疑團在他心中升騰:“第一,作為一個在整體法製環境比較好的台灣的律師,張口‘凶手’閉口‘槍斃’,連‘嫌疑人’這個詞都不用,未免顯得太業餘了吧。第二,他怎麼斷定是高豔玲殺的人呢?”
張劍東短暫考慮了一會,決定先從直接從第二個問題入手:“薑先生,你有什麼證據說是高豔玲殺死的薑皓清先生呢?”
“哈哈。這還要什麼證據啊?大陸的警察就是缺乏想象力。漂亮年輕的女助手,想上位做老師的情人,結果女孩子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就報複殺人嘍。我們那裏的電視劇裏都是這麼說的。”說完,薑國棟居然在他剛剛故去的伯父薑皓清長期工作過的辦公室裏放肆大笑。
“哼。”張劍東心裏一陣好笑,但隨即又湧起一陣厭惡。隨即,張劍東平複了一下心中的不滿,問道:“薑先生,聽說您在台灣是民事律師?我親戚最近有個法律糾紛,不知道能不能谘詢一下你啊?”
“律師?啊,是啊。怎麼了?”薑國棟剛才還掛滿笑意的臉,頓時像一個要麵對老師檢查背課文的學生一樣惶恐。
“我親戚把自家的車,停在了小區。第二天早上,一個10來歲的小學生騎自行車撞到了車上,受了點傷,非要我親戚賠償。您說,這個問題從法律上該怎麼解決啊?到底該不該賠償啊?”張劍東表現的很誠懇。
“這個,……我想想啊……”薑國棟假模假樣地陷入沉思,時不時撓撓耳朵。這個問題有些複雜啊……”
“是那個孩子的責任!”過了會兒,薑國棟斬釘截鐵地說:“你親戚的車又沒動,是小孩自己撞上去的。他還得陪你親戚的修車錢呢。”
說完,看向張劍東,“我說的對嗎?”
“薑律師,您就不需要問問我親戚的車是否停放位置不當嗎?”張劍東感覺很好笑,從這位“律師”的分析裏,抓到一個大大的漏洞。
“啊?這個……”薑國棟尷尬地笑了笑,“也是哦。那你親戚……”
“薑先生,謝謝您的谘詢。您先回去吧。”張劍東打斷了薑國棟,說:“我會把您的意見轉達給我那位親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