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劍東沒有反應,張媽繼續說:“他說他父親是醫生,自己是律師。可是,他整天遊手好閑,說話假裝文明,可是裝著裝著就露餡了,私底下粗俗不堪。雖然倒是一口地道的台灣腔調,但是沒有一點律師的文雅和理性。尤其……”猶豫了一會兒,張媽還是下定決心說道:“尤其是對我們兩口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尊重。這一點,離薑先生夫婦差遠了!”
張劍東聽完這些,問道,“難道就沒有做親子鑒定?”
“薑先生是被這個從天而降的侄子高興壞了,被衝昏了頭腦。後來,夫人多次勸說薑先生要去做親子鑒定,薑先生才最終答應。為這事,兩人還鬧得有點不愉快呢。”張媽說道。
“那最終結果呢?”張劍東感覺自己應該知道答案,但還是問了一句。
“薑國棟本來也很不願意,說感覺父親和自己受到了侮辱。後來他說,自己又不願伯父為難,就同意做親子鑒定。於是,他回到屋裏,從行李中拿出一個小塑料袋,說裏麵裝的是自己為了紀念父親薑皓華而保留的父親的頭發。”張媽抿了抿嘴唇,接著說:“然後,薑國棟又當眾從自己頭上拔下幾棵頭發,裝在另一個袋子裏。”
“等等……”張劍東打斷了張媽,問道:“他為什麼也用毛發鑒定?為什麼不直接去抽血化驗呢?”
“他當時說,自己嚴重暈血。後來薑先生發話說,反正都一樣能驗,何必在乎驗的是什麼呢。就這樣,當天,三個人離開明東島,去市裏檢驗去了。幾天後,我老公陪著他們去拿的檢驗結果。”張媽說。
“結果肯定是有親緣關係吧?”張劍東問道。
“是的。我老公回來跟我說了, 那些專業的話我也聽不明白。反正最後的結論就是薑先生與薑國棟父親是同一個父親;薑國棟和他的父親是親父子。薑先生與薑國棟之間也有血緣關係,很可能就是叔侄關係。”張媽一本正經地說。
張劍東差點笑了,心想“什麼叫‘薑國棟和他父親是親父子’?這種說法也太沒有邏輯性了。”不過,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張媽,天也快亮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感謝你提供的線索。”張劍東覺得從張媽身上得到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好的。張警官,一定要把真凶抓到啊,為薑先生報仇。”張媽一邊往外走,一邊抹眼淚。
“一定的。另外,張媽今天我們談的這些,你不要對任何其他人說。連你丈夫也不要說。明白了嗎?”張劍東威嚴地命令道。
“我一定不說。”張媽離開了書房。
一個人在書房裏,張劍東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6點了。但因為天氣不好,外麵還一片漆黑。這時,一陣困意襲來,張劍東怕現在回臥室會打擾到妻子的休息,於是便幹脆就趴在書房裏,在猛烈的風雨聲的陪伴中,漸漸睡了過去。